再加上,其他分院同仇敵愾的聚眾聲援,就連京師武備大學的那些士官生,都唯恐天下不亂的“自發”跑過來支援和助陣;最終這位來勢洶洶的大國舅,在內外壓力下只抄走些許物證就草草了事。
但事后這位下不了臺,而顏面盡失的內樞密使;固然自請去位收場。但是源于朝廷和天家的體面,所有自愿或是不自愿牽涉其中的教職人員,陸續被流放到惡流放,貶斥的貶斥,幾乎沒落得好的。
現在,居然還有人再來這么一招,對于正當年富力強,有望在本職更進一步的石越而言,簡直就是天降橫禍的當頭一棒。因此,出于分擔責任和風險的考較,他毫不猶豫通傳捕吏所和快輯隊前來。
緊接著,他又命人打開了供奉在藩務學院內的先賢祠;雖然至圣先師和周公的神主不能輕舉妄動,但是他還是以自身權柄和利害關系,說服守祠的祭祀道官,請出來先帝賜下的“風清氣正”匾額。
待到都準備停當之后,他也終于得到更多的確切消息;比如這班闖入人等,乃是以御史臺三院之外,新設立的第四院里行院之名;直奔一處所院內結社;而不是人多口雜的某處學堂或是館舍。
石越的心中不由又安定了幾分。這御史一臺三院的下轄,雖然歷代號稱瘋狗輩出;而與武德司不擇手段的豺犬,并稱對立一時;但也與京大淵源匪淺,尤其是宣教分院;簡直就是同年遍地的干系。
其次,這只是一處生徒自發的結社而已;相對于其他專屬分院,藩務院對于生員、學子結社的標準更低。理論上只要身家清白,并且愿意交上一筆質保金,就可以長期借用某處場地和器械。
這樣的話,在后續的交涉當中,他首當其沖的仕途和清譽,或許多少還有挽回的機會。因此,石越幾乎是捏著某種節奏和次序,才堪堪趕到了已經破門而入,并開始四下搜撿的紛亂現場。
“”當他正想開口大聲說些什么,以為表明自己剛正不阿的態度;卻見聚集在院落外看熱鬧的那些師生,驟然間就炸窩一般的四散奔逃起來,口中還在哭爹喊娘一般的驚聲叫喚著什么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見到這一幕,石越不由滿臉凝重起來和憤慨亦然道;難道自己來得晚了,對方已和生徒起了沖突,那可就不好收拾了“來人,把先皇敕書抬上來,訓學隊與我上前。”
只要對方在沖突中,稍微傷及這塊先皇敕書分毫,哪怕是有所沾染和玷污,也足以令他在接下來的當面交涉當中;天然立于朝廷大義的不敗之地。然而他就見這些四散奔逃的生徒,根本無動于衷。
其中一部分去勢不減的逃跑者,甚至在驚慌失措之下,迎面推搡和反沖他們連連后退;差點兒連牌匾都沒有能夠拿穩住。石越不由氣的怒發沖冠,當場就咆孝道“太不像樣,士人的體面”
他話音未落,眾人就聽見數聲凄厲的怪叫連連。然后,凌空突然呼嘯著砸墜下一個碩大事物;頓時就將端持牌匾的兩名助教身后,那些嚴陣以待的訓學隊成員。給當場慘聲砸倒、撞翻了好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