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親眼所見了最后一點塵埃和人影,都徹底不見之后;站在這處城寨望樓上的太白鎮將,也面無表情接二兩三的放出了數只,用以傳訊的信鴿;不久之后又有數騎疾馳而出;向著長安方向奔去。
而在長安東面的霸橋上,也在塵煙滾滾中,馳騁來了一隊怒馬鮮衣、錦裘貂帽的人馬。為首之人更是早早越眾而出,又在諸多路人、行旅的一片側目中,用典型少年變聲器特有的公鴨式嗓門,大聲仰天長笑道“哈哈哈上京城啊上京城,小爺又回來了。”
隨即,又變成了后方滾滾風塵中,緊趕慢趕追逐而來的諸多扈從、親隨,一片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聲“少藩主,且等等。”“少藩主,慎言啊”“少藩主,這可是天子腳下的近亟。”
然而,這位弱冠之年的少藩主,卻是根本不理會他們的一番苦心;而是輕車熟路的策馬直入廣夏門,又毫不猶豫的將其甩在身后,僅僅帶著少許其從沿著靠墻的大街,一路向著城南縱情狂奔而去。
最終,他得以飛身落馬在了城東南角的曲江坊內,清奇園的正門前。迫不及待的越過聞聲出來相迎的老顧,就徑直向里大步奔走而去,同時還叫嚷著“先生,先生,在家么,我又回來了。”
然而下一刻,他像是見了鬼一般的,看著正一身家常起居的裙裝,在露臺上擺弄著尤帶露水花卉的窈窕豐美身形,最終千言萬語中化作瞠目結舌的一句“啊阿阿姐,你怎么會在這兒”
“阿久你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情”露臺上的阿姐詫異錯愕了幾息,然后才看清楚是可達鴨;卻又迅速變成了美眸圓瞪的滿臉寒霜道“你這混球又是說的什么話,我怎么不能在這里了。”
當然了,略過了這個稍有尷尬和微妙的小插曲之后;時隔一年半載再度重逢的姐弟倆,卻是像是已經過去了許久,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一般的不勝唏噓起來;因此很快就變成可達鴨為主的念念叨叨
“阿姐,你不知道啊,老舅家里的那些世臣、家官,是有多么的煩人、鬧心啊;”
“鬼曉得他們是哪來那么多的規矩和名目;還是專門為了對付小爺我,這才從故紙堆里挖出來的。”
“一天到晚動不動就犯了某些忌諱,個個開口閉口的都在規諫和進言,簡直讓人沒得安生和消停呢”
“而且個個都是那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會圍著你念叨不休的死性;讓小爺我想乘機發作,都沒處使力。”
“只是老舅他身子骨越發不行了,連會客都要人攙扶著,但是對我還算很是親近,小爺也只好為他老人家忍辱負重一二了。”
“但是,阿姐你知道么老舅他居然異想天開,想把家里那位人高馬大的阿沁表姐,也給撮合給我;這不是要了小爺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