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畋見狀卻是饒有趣味的仔細打量了一番,直到隨著細微鐵鏈摩擦的響動,對方在昏迷當中也慢慢地醒來之后;卻是睜眼露出一雙頗為少見的琥珀色童孔,在見到江畋剎那也微微一縮。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被禁錮在這里”江畋這才主動開聲道“姑且讓我猜一猜,難道你曾經犯下了重大的罪過,還是冒犯了有力人士或是負有特殊使命遭到這般的嚴刑拷打”
“我只是個年老體衰的老獵人而已。”老人聲音嘶啞的道“只是在酒館中不幸與鎮內的士兵,出現了一些誤會和紛爭,被當成了敵對方的奸細和探子,才落到這個地步的。”
“你的武器和隨身物品,可不是這樣說的啊。”江畋也沒有與他過多糾纏。“東西可以全部還給你,但不管怎么說,既然是我的人救了你,那接下來也希望你能夠付出一些補償和代價。”
“不知道,這位長官,需要怎樣的補償”霜發老獵人聞言沉吟了下才道“說實話,我是受邀而來,可惜到了之后的雇主已經不存在了,已經身無余物了,就連食宿也是向酒館賒欠。”
“我要的報酬也不是錢財,而是你的武技和行走在外經驗。”江畋微微一笑道“我想請你暫時當任教官,教導部下一些基本的常識,我也會盡量你所需,直到重新安定下來為止。”
“好”鐵鏈上的老獵人只是略作思索就應承下來;然后就獲得自由,以及干凈的整套行頭;當他重新穿戴齊整之后,才對著江畋暗帽微微行禮道“接下來,長官就是我的雇主了。”
然而,在一片勝利的尾聲當中,還有不那么和諧的余音。“阿方索”隨著同伴的叫喊聲,在戰斗中受傷流血過多卻毫無知覺,直到倒下不起的年輕皮匠學徒,成為了這次勝利當中的唯一犧牲者。
除此之外,在外圈和鎮公所前的戰斗中;同樣還有十幾人不同程度的受傷;最嚴重的一位被弩失射穿了大腿;然后嵌在了骨頭當中;還是江畋親手將殘余箭簇給挖出來,并止血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于是,在這種短暫的澹澹哀傷當中,江畋也順勢為陣亡者舉辦了一場,簡單而隆重的慰靈告別儀式。然后親手點燃了柴堆,并且宣布將攜帶他的骨灰,直到有一天送回道他家鄉教堂的墓園去安葬。
接著,剩下的人由此暫時放下和拋開憂傷,與劫后余生走出家門的少許鎮民一起,盡情享受起了戰后慶祝的街頭餐會;除了限制飲酒之外,所有食物和飲料都被取出來,擺在街頭桉板上任憑取用。
只見他們各自用變調的嗓門,歡聲高唱著家鄉的歌謠,或是湊在一起掰腕和摔跤隨后,馬杜蘭德親手端著一只盛著食物的花色瓷盤,送到江畋面前欲言又止的低聲道“長官,我要坦白一件事情其實,我只是一名逃兵兼罪犯”
通常情況下,王國常備軍隊的主要兵員,是來自城市平民和王領的小自耕農、富農;而作為骨干的士官和低級軍官,則是有諸多采邑騎士和鄉土士紳之中召集而來的;中高層將官則是王室委任的貴族。
常駐在一些王領的要沖堡壘,或是負責鎮守一些產出富裕的大中型城市當中。而在持續的對外戰爭,需要擴軍的時候;就會再度發布征集令,由各行省的貴族領邑,就地自備武裝和私家部曲以為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