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能給你妹妹置辦下一份足夠分量的嫁妝,好讓她風光體面的嫁個上等門第,”江畋又繼續習慣性的畫餅道:而聽到這話,波利小子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既有期許和企盼,也有無可奈何和難以形容的哀傷意味。
接下來,又是一個格外忙碌和紛亂的白晝和夜晚。雖然在這位新任副官出面背書之下,兼并了市政廳內殘存的警衛和從屬文員,江畋也只有三百多名部下;但是對于分散城內的各處駐地,卻是形成局部的壓倒性優勢。
因此,在這些士兵以武裝到牙齒的陣列,壓制了各處駐地;又逐條逐片的依次封鎖街道和掃蕩過去之后;就逐步遏制住了城內的亂局。也將那些四散各處開始抄掠的亂兵,重新抓捕和驅趕著集中在了一起。
因此,當太陽再度升起的時候,城內因為騷亂所點燃的多處火勢,已經被徹底撲滅了;甚至還有少量膽大一些的貧民,在軍隊的要求下走出家門,以食物和錢幣為酬勞,清理搬運起街頭的垃圾和雜物。
而在市政廳前的小廣場上;在堵住幾條街口的拒馬背后,成片刀槍、弓弩和火銃的威懾下。足足一千多名參與了騷亂和搶劫的士兵,也被解除武裝之后集中在了這里,等候來自指揮部下一步的處置。
這也是城內僅有駐軍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或是留在駐地里,接受了來自臨時指揮部的改編;其余的或是已經先行離開;或者就干脆在第一時間,沖出無人值守的城門,相繼逃離了這座城市。
隨后,一身中校寶藍軍服和斜披綬帶、掛著銀鏈身牌的江畋;也在一眾新任尉官、軍士長的簇擁下,徐徐然走出市政廳;又在彷古券頂的廊柱前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對著這些表情各異的亂兵朗聲道:
“你們都是些毫無榮譽的廢物、人渣,一無是處的垃圾;一旦沒人領頭,就只會像老鼠一樣亂竄,將恐懼與憤怒施加在無辜人群的臭蟲和蚊蠅……”
在盡情用各種詞匯和非主流語言藝術,相繼問候了他們及其全家祖上十八代后;江畋才重新對著這些表情各異的面孔道:“但是,我還是格外開恩,給你們一個身體力行的反駁和質辯的機會。”
下一刻,江畋突然排眾而出,又在這些士兵連忙退讓出來的空圈內,逐一的解下身上的飾物、綬帶和軍服,交給在旁的少年副官波利;最后只剩下一件露臂的亞麻內襯,然后伸手對著他們勾手道:
“來吧,自行挑選出你們這些廢物之中,自認最為勇勐或是還有反抗血性的成員,盡管來挑戰我吧!就像是遠古時代的傳統一般。作為格外開恩的憐憫,我允許你們一起上好了,我趕時間呢!”
當這話被在旁監視的軍士,往復喊話了數遍之后。在場的那些士兵也不由騷動起來;但是也有人露出了不忿、羞辱和不以為然的表情,而隨著第一個站出來的高大士兵,很快就從眾匯聚了數十人。
他們又各自分成了若干個群體,還有人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是不由紛紛眼神一縮,當場驚聲呼叫起來。因此站在臺階上的江畋,已然赤手空拳的主動沖到他們之中。一個照面就有數人翻飛而起。
然而,僅僅是半個多小時之后;最后一群背靠著背,相互掩護和支援、協作合計的士兵;也在江畋雙持揮舞的人肉大風車面前,忍不住轟然四散奔逃,又被一個個的接連砸倒,掄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