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隨著滿載各種糧食物資的板車,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了外間的空地上,又將偌大庭院塞滿的同時。占據了城堡內外的自由軍將士,也再度掀起了一陣鋪天蓋地的歡呼雀躍聲。
而在最后走出來的江畋身邊,也多了一大一小兩個穿著嚴嚴實實黑斗篷之人。隨即,江畋就下了一個新命令;讓人尋找這座修道院城堡曾經的主人,王國大主教阿拉米斯的葬身之所。
隨后,士兵們就在城堡側后方低緩山坡上的修道院墓園里,找到了豎立著環形荊棘紋的玫瑰十字架,形同一座房間大小的專屬墓室。而后凋琢著常春藤和銜尾蛇的封門石板也被撬開。
頓時就在長期密封的內外氣壓差之下,從撬開的縫隙中噴涌出一大股,夾雜著許多灰盡和殘渣的煙氣來;隨即又緩緩消散在空氣中。然后,這位曾經名聲赫赫大主教安息處就在眼前。
那是一階梯向下的小型地宮,透過照進來的天光,一眼就可以看到八角形四壁上,天使接引和打開天堂門扉的浮凋;以及按照生前形容,所凋琢成高冠長袍教士的大理石頂蓋和棺床。
然后,在各種工具的撬動之下,沉重的大理石人形蓋板,也很快被掀開推到了一邊。然后就露出了里面已經腐朽、脆裂的數層織物;以及被掩蓋在織物碎片和小飾品當中的發黑骸骨……
然而江畋只是看了幾眼,就有些失望轉身走出了墓室;對著其中之一的黑斗篷人說道:“你猜的沒錯,里面并沒有阿拉米斯大主教的尸體,只有一副女人骸骨,而且看起來相當年輕。”
當然了,江畋還有沒說出來的是,根據那具女人的骸骨姿態判斷;她其實是在活著的狀態下,被束縛著封入石棺當中;最終在黑暗饑渴窒息的絕望中慢慢死去的;這又是多大的仇怨?
或者說,按照江畋的私下猜測,這位主教大人在最后的生命時刻,通過特殊的儀式,把自己變成了類似血妖一樣的異類。然后以假死脫身退居幕后,以此處為大本營操縱了許多事態?
“……”黑斗篷人聞言卻是不由身體一顫,卻只發出隱隱嗚咽。或者說,在長時間作為秘密囚徒的過程當中,已經讓她失去了大部分正常語言交流的能力,而只能發出只言片語的聲音。
對了,她就是在那處由鐵鏈拴著的半血妖所看守,專門用銀質柵欄所封閉的,最后那間密室當中發現的。而這處密室被布置成華麗的居家套間,里面擺滿了各種金銀珠寶的器物和陳設。
至少,相對于外間在主祭臺內,所發現了那些錢幣。這里則堪稱是一間聚集了私人收藏的專屬藏寶室;從古代的畫卷,到東方特色的定制瓷器,從珍貴的宗教法器,到私人把玩的飾品……
以及幽禁其中的某個存在。那是張何等顛倒眾生,而又風韻猶存的面孔。此刻哪怕穿著毫無特色遮頭蓋面的斗篷,光是露出來部分肌膚,就自然聯想到養尊處優、雍容華貴的天然氣度。
很難想象,之前江畋見到她的時候了,是蒙眼插滿了各種形態的道具和玩物,用細長的銀鏈懸吊在空中。因此,在幫助她解脫下來的時候,又發生了些喜聞樂見又不足為外人道也之事。
而在那間富麗奢華的密室中,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與床相關的事物;而只有一具金銀裝飾的精致大型狗籠;里面鋪著天鵝絨墊子和絲綢的襯布。顯然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就是她的安身之所。
因此,當她被江畋解放下來之后,甚至都沒法靠自己的力氣站立起來。而后,在被江畋蓋上一件隨便找到的斗篷,給裹住抱出來時候,又忍不住體質敏感的沾染了他一身頗為特殊的氣味。
而后,老獵人埃阿斯帶來的審訊結果,也再度證明了江畋的某種猜測。這處修道院很早開始,就已經淪為某個秘密組織據點。而被吊死的那些修道士,都是不肯附從他們的虔誠/死硬信徒。
而被江畋捉住的那只異類,的確是某位來自首都“大人物”。他就是在王室遇難的花之月慘桉后,帶領自衛軍進入首都的五大公爵之一,侍奉四代安茹公爵的大管家,兼阿圖瓦子爵來諾。
只是,在短暫聯合執政的五大公爵中,最年輕也最張揚的安茹公爵,也最先被其他派系給趕出局;他在巴士底大劇院與多名情婦作樂的時候遭到刺殺,安茹領地也陷入繼承權之爭的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