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羅納河對岸,背靠著城墻的陣營當中;一隊衣甲鮮明的騎士簇擁下剛剛走出陣列來,一名身穿金銀鑲嵌的板鏈甲,頭戴鴕鳥毛大盔,披著天鵝絨大氅,華麗如孔雀的將領也不由當場目瞪口呆。
眼睜睜的看著那面藍底笑面驕陽的大旗,就這么暢通無阻的撞碎、穿透了層層設壘的石橋防線;又驅趕和追逐著橋頭哨所的殘余守兵,橫沖直撞過來;緊隨在大旗之后是滿山遍野涌動的步騎軍陣。
那是無數的藍色袍服與銀白甲胃,所匯聚而成的滾滾洪流;瞬息之間就充斥著大多數人的視野,而漫過了羅納河的兩岸。而在那面已經過河的大旗所過之處,沿河布設的哨臺、寨壘紛紛轟然崩塌。
然后,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奇跡一般。一條又一條完整的成品橋梁,開始浮現在了塞納河上;而為更多的藍袍士兵提供了暢行通道。然后,這些出陣的騎士和盛裝將領,也不由如夢初醒的轉頭就退。
然而比他們動作更快的,則是已經抵達了對面河岸的自由軍炮兵。只是在大致的觀測和瞄準之后,這些馬拉隨軍的八磅、十二磅長炮和十八磅短管臼炮,就已經迫不及待發出了火焰與煙云的怒吼。
剎那間,一道道劃出澹澹弧形拋物線的軌跡;就搶先一步的凌空飛躍過半里寬的河面,又去勢不減的呼嘯著擊墜在,城下迎擊陣營前的地面上。紛紛激濺起大蓬泥沙土石的同時,又繼續彈跳向前。
隨著此起彼伏的人體與拒馬工事,被撞碎、碎裂的震響和哀鳴聲;嚴陣以待的城下陣列中,也頓時多出了一處處血色淋漓的短暫缺口來。這時成群背負著沉重大弩和十字弓的弩兵,倉促列隊陣前。
對著那面迎面奔馳而來的藍底笑面驕陽大旗,咬牙切齒奮力攪動著機弦拉柄,或是用腳蹬踏著上弦;又緊接無暇的連射出了第一輪箭失。然后就在幾乎毫發無損沖到近前的敵騎威懾下,轟然而散。
而后那些緊隨在大旗身后,人馬具甲的重裝騎士,就像拍擊松散沙灘上的浪濤一般;就當坐騎即將撞上那些,預設層層尖樁、拒馬、攔柵的瞬間;突然就以難以置信的靈巧和速度;紛紛飛身而起。
又像是一顆顆人形炮彈,或是當空揮舞的重錘一般,連人帶著武器轟砸在進了,那些防線工事背后,挺舉著刃矛、斧槍和長戟的胸甲士兵當中。@·無錯首發~~揮舞著武器撞翻掀倒一片,卷帶出陣陣血色風暴來。
這些突入敵陣的重裝騎士,在掃清和逼退身邊敵人后,更是三三兩兩匯聚在一起;相互掩護著對敵人最密集的所在,用特制轉管手炮的發射扇形散彈,或是會爆炸的球彈,制造出更多傷亡和混亂。
在那面居中的藍底大旗周圍,更是像卷入了一場血肉交織的巨型風暴;大旗所過之處無論是粗大的木樁、鐵尖的拒馬、深深釘入地面的攔柵,還是沉重的車輛;都當場支離破碎的崩裂和掀飛開來。
轉眼之間,就在首當其沖的里昂軍正面戰線;也是眾多輕甲劍盾手與披甲長槍兵,重重陣列交織而成,最為厚實和密集的位置,狠狠打崩和突出一個,至少百米寬的碩大缺口;并不斷的撕裂深入。
因此,里昂軍隊也終于做出了相應的反制和對策。在城頭上奮力投射的火炮和弓弩,不分敵我覆蓋在一起的同時;在奮力搖動的金色馬蹄印旗幟下,從兩翼暫未受到影響的軍陣,也沖出兩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