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您啊,海公”當江畋帶著快刀斬亂麻式查獲的人證物證,回到西京分院地面設施的不久之后;就見到了第一位的來訪者,不由當即笑了起來:“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雜家也沒有想到啊!”緋衫銀帶面白無須,形容峻瘦的內謁者海公,也是滿臉無奈的苦笑道:“誰叫雜家與監司有過數面之緣,實在卻不過人家的托請,擔下這傳話的差事。”
“難道海公只是傳話,就再沒有其他的交代么?”江畋笑笑道:“此番,我可是當街把武德司親事軍,上三指揮的領頭人,都一網打盡捉了回來;宮內諸位大貂珰就沒想法么?”
“看監司這話說得,雜家實在是位卑言輕,又怎么能揣摩的到,諸位大貂珰的心思呢?”海公卻是搖頭道:“不過,有銀臺門相關的某位中貴人,的確有幾句話想要托我傳達。”
“還請海公稍坐,慢慢說道一二如何?”江畋聞言這才慢慢收斂起笑容,而攤手示意坐下說話:然后一身男裝的令狐小慕,自然而然從屏扇背后走出來,奉上當季時新的飲子。
“這位就是令狐小娘了吧?監司可真是有福生受了。”而海公意味深長笑了笑,端起來飲子輕輕碰唇略表意思后,這才開口道:“其實也沒有什么要緊,主要就是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請監司稍做體諒。武德司雖然號稱京師耳目,但是歷經多年變遷,也不免失之于臃腫遲鈍;至少在親事官與親從官之間,乃是互不管轄,難以干涉彼此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扣押東都里行院本部來人的,乃是鄭專知以下的諸位提調官,和親事軍上三指揮的杜指揮等人,自作主張的行為。之前并未告知勾當院,或是當值的押官。”
“這話就未免有些失之以誠了吧!”江畋卻是略作不滿的輕輕搖頭道:“若是無人指使和授意,一貫充為天子內衛的親事軍,又怎敢擅自主張,抓捕和扣押東都本部的來人呢?”
“這其中就自然是有所隱情了。”海公聞言卻也沒有怎么生氣或是作色,而是鄭重其事的直身道:“此處可是方便說話,接下來我要說的茲事體大,不容有失,千萬慎之又慎。”
“海公且放心,此處已經清場過了,至少三十步之內,再無他人存在了。”江畋也點點頭道:“只要我愿意出手,就算方圓百步之內,也未必能夠藏得住什么人。”
“既然如此,雜家就放心了。”海公這才作勢吁了一口氣道:“監司可知,這些東都本部的人員,是在未經任何通傳和報備之下秘密潛入京畿;更是在殿下遇襲時,現身附近;”
“最終,負責搜索的親事軍,只當地找到了一個數丈深的巨坑,以及幾名被掩埋在塵泥中,受傷昏迷的幸存者而已;根據現場的清醒判斷,他們甚至使用了某種禁忌的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