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只蛇蜥獸暫時失去了聲響;但是這么一大片動靜,也引來了更多獸類的關注。而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中,紛紛向著這座倉房聚攏而來;其中更是夾雜了另外兩頭,體型更大的蛇蜥獸。
這一刻,就連慕容武也有些絕望了;而他身后那些婦孺更是哭聲愈演愈烈。就在這時,外間突然想起了一個郎朗之聲:“慕容武,慕容老鵝……老鵝……,還活著么,活著就給個信號。”
緊接著,那些聚攏而來的獸類,也像是受到某種召喚一般的,此起彼伏的突然掉頭就走;卻是成群奔向了渡口外的冰面上。然而,慕容武卻是大喜過望的躍身而起,三五下爬上房頂拔開一支煙管。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副奇景:天空中驟然閃現過兩條細長的銀線,然后毫無間歇的穿過奔上冰面的獸群;又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分界線,紛紛從頭首、胸腹、腰腿部憑空斷裂開來,露出青白的器臟。
又緊接無暇隨著噴涌而出的體液,大灘大灘的潑灑在了冰面上;迅速凍結成了青黑色的一坨坨。然而,還有另外兩只疑似靈智不低的蛇蜥獸在內,少數殘余獸群呼嘯連聲的毫不猶豫的掉頭就逃;
它們甚至拋棄了那些,猶自在米口渡內肆虐的同類,而徑直繞過了渡口本身;向著遠方郊野逃遁而去。但比它們速度更快的是兩條來去無蹤的銀線;就像鞭笞一般抽打在那些四散奔竄的獸類身上。
轉眼之間,就血肉橫飛的變成了鋪陳一地的殘肢斷體。最后,只剩下那兩只跑得最快的蛇蜥獸,卻是毫不猶豫一頭撞碎了柵墻一角,重新躲進了渡口的建筑當中;竟然懂得籍此遮擋視野躲避追殺。
但這也不過是稍加延緩了的茍延殘喘而已。隨后,還在冰面上尚是一個小黑點的劃子,就在某種無形力量的拖曳下,驟然逼近了米口渡的碼頭棧橋前;隨后,從落滿雪花的棚頂下中相繼冒出多人。
他們都已經穿戴齊整了新式護具,而身形輕捷的相繼蹬蹬踏著,棧橋、墻面和門梁翻越而入。只是他們還是遲了一步,因為正在其中肆虐的大多數異獸,都已橫尸斷首當街或是開膛破肚伏地不起。
而身披白色駝毛大氅的江畋,已經悄然矗立在了米口渡的最高處;開始巡梭著四下環境,搜尋剩下的漏網之魚。然后,目睹著隨行的幾名監司隊員,開始搜索建筑內的幸存者,補刀未死透的異獸。
但是躲進來的那兩只蛇蜥獸,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除了最初墻邊雪地上的腳印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蹤影了。而慕容武也從糧倉里冒出來,帶著一群灰頭土臉的幸存者,向著他這里靠攏過來。
“官長……,竟然是您來了。”慕容武如蒙大赦的叫喊道:說實話他料想的后援領隊,最多是內行監司隊四大慊從,或是林九郎、李環、張武升三位外行都尉之一;卻沒想到把這位尊神給請來了。
然而下一刻江畋卻沒有回話,反而眉頭一皺;突然就猛得一跺腳。就聽轟然一聲震響,這處作為米口渡最高的建筑,也是倉管吏的公廳所在;從江畋腳下開始蛛網密布延伸著,一節節的崩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