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爆裂的火光和煙塵隨風散盡之后,犬牙交錯的陣線之間,就只剩下躺倒一地血淋淋的尸體和傷員。以及幸存的勃艮第重裝步兵,嘶聲驚呼著倉皇轉身而逃,又被火銃放射擊紛紛倒的散亂背影。
雖然他們很快就與后方同伴匯合在一起,重整隊形再度發動數輪進攻。但是面對長矛/刀劍的阻擋,火銃的持續排射,和時不時投擲的爆彈轟擊,除了讓中空方陣有所縮水,卻始終未能取得突破。
而塔樓內的費德羅公子,也在滿頭大汗的威逼利誘和許下諸多承諾。好驅使那些親衛隊和守衛士兵們,在外圍援軍戰斗的同時,發動里應外合的突圍作戰。當他顯然高估了這些部下的斗志和戰意。
哪怕他口沫飛濺的說
干了嘴巴,殘余親衛隊里的貴族子弟,卻是猶猶豫豫的擺出各種理由和借口來推脫。而那些堡壘內原有的守衛士兵,倒是對他的許諾有所動心,但費德羅公子反而不放心他們。
于是,寶貴的時機就在外圍持續的戰斗,堡壘內猶豫不決的推三阻四當中,一點一點的消磨掉。與此同時,已經隨著軍隊整體逐步推進到城下的江畋,也同樣登上了一座剛被奪取的堡壘墻頭眺望。
就在遠處城郊最大的一座堡壘周邊,從城內不斷開出的敵軍后援,與持續趕來的自由軍主力;犬牙交錯攻戰拉鋸往來不休。顯然那座掛著軍團旗的大型堡壘中,擁有城內拼命想要解救的人和事物。
因此,才不得不離開了城防體系的掩護和加成,主動出擊。又與稍顯疲態的自由軍主力,打成了一場不斷添油式的野戰。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火器部隊的韌性和持久耐戰,就得以充分的發揮出來。
而后,在墻下一片持續的歡呼聲中,隨著一小支打掃戰場的騎兵回歸,江畋也見到一群被捆綁拖曳在馬后,步履蹣跚、跌跌撞撞的敵軍俘虜。只是從他們依稀衣袍服色上看,似乎都擁有相當身份。
其中最為顯眼的就是一名頭發披散、蓬頭垢面,渾身上下都被暗紅血色浸透,沾滿了大片污泥;但哪怕被剝奪了鎧甲和武裝,眼神依舊精爍銳利如鷹隼的老者;在見到江畋的那一刻他突然搶聲道:
「我就是王朝的香檳軍團長,莫城伯爵阿達爾貝特;身為王國貴族一員,我要求來自南方的騎士王,給予符合相應身份的對等待遇;并按照王國的傳統,允許我的家族籌集贖金,換取人身自由……」
「說實話,你不配!」然而,江畋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輕描澹寫的吐出幾個字:
….
「什么?」檳軍團長,莫城伯爵阿達爾貝特聞言,不由錯愕又驚怒道:「難道你已經背棄了,身為騎士階層的榮譽和傳統,而墮落到與那些卑民一樣,不顧尊卑體面想要肆意妄為的地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