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塞納城內另一處,由吉耶納公爵故宅改造而來的高端沙龍當中;由荷蘭伯國廷臣舉辦的聚會剛剛結束。身為御前典禮官卻已經許久沒有被召喚入宮的拉法羅,也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踱步而出。
雖然他衣冠不整,頭發蓬亂而眼袋深重,還不停的打著哈欠;但是亦步亦趨在他身邊的衣冠華貴之士,卻是如眾星拱月一般的奉承和討好不斷;根本就不像是剛剛靠山倒臺又在宮廷失寵的邊緣人。
甚至連日常的生活水準都沒有下降過,作為常住的熱盧瓦別墅/莊園,反而越發的門庭若市而車水馬龍;成為塞納城內社交場合一大重要去處。眾所周知的緣故,這位年輕貴人在權勢上暫時失勢。
但反而成就了他,在私底下越發風聲水起的事業。作為好幾位大人物共同默認的代理人,他可以從已經淪陷的廣大南方地區,源源不斷的走私和倒賣各種大宗消費和奢侈品,滿足塞納城上層所需。
包括遠在海外行省的咖啡和砂糖、煙草,化妝品和香藥的大宗供應,甚至東方的茶葉、瓷器、絲綢制品等,稀缺緊俏的稀罕物都可以設法弄到。因此他在很短時間內就得到「神奇拉法羅」的綽號。
【鑒于大環境如此,
畢竟,就算是塞納城外已是餓殍滿地,流亡四起;但在塞納城內屬于上流社會的夜晚,卻依舊是一片歌舞升平,奢靡攀比的醉生夢死景象;甚至連他們晝伏夜出的生活日程,都沒有因此改變多少。
而來自王國北境尼德蘭地區,荷蘭伯國、澤蘭伯國、佛蘭德伯國、埃諾伯國、韋爾芒杜瓦伯國、阿圖瓦伯國、布洛涅伯國、厄蒂諾伯國、厄伯國、布拉班特公國等等的使者,也匯聚在了塞納城內。
這些位于王國邊境地帶的附庸和諸侯勢力;大者比同王國一個中等行省,小則不過幾個城市的聯合。因此堪稱是小國寡民的典范;其淵源可以上朔到第一(薔薇)王朝,抵抗到最后的法蘭克余孽。
而后,又有歷代王朝更迭和王室斗爭的失敗者;以宣誓放棄在王國內部的一切宣稱權為代價;帶領著同樣被變相流放的附庸和臣屬,前往與諾曼人交鋒的北境進行開拓的,貴族與土著通婚的后代。
此外,又有戰敗歸順的諾曼人部落,或是被王國所勸誘之下,從北地諾曼諸國中分裂出來的地方勢力;乃至是在列日王時代的驚怖卿改革與貴族大叛亂后;被變相剝奪國內采邑置換到邊境的貴族。
而這些形形的伯、候、公國,能夠在西蘭王國的周邊,長期保持相對獨立和自治權,也不是歷代王室對他們的格外開恩;而是有著現實的需要和形勢造成的歷史慣例。因為這些地區開拓很晚。
….
相應領地上殘留大片的蠻荒地帶,城市之外的大多數市鎮和鄉村,要么貧瘠、要么苦寒,要么窮困,再加上民風蠻悍、桀驁不馴;讓王國直接征服后的統治成本居高不下,只能轉授封臣間接管理。
另一方面,這些諸侯所在尼德蘭地區,飽受海水侵蝕和洪患威脅;散布大片的鹽堿沼澤和大小密林地帶。因此日常農耕土地產出有限,只能以畜牧和采礦、貿易、傭兵作為支撐,而長期依附王國。
另方面,西蘭王國也需要這些立場不一的尼德蘭諸侯,來作為對抗和抵御諾曼侵掠的緩沖地帶。并且為此組建了存在時間最長,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的常備軍——弗蘭德斯軍團進行監視和鎮守。
但是,現在威名赫赫的弗蘭德斯軍團,早已經隨著救國同盟軍的土崩瓦解,成為了過眼云煙;不列顛群島的鐵王座聯軍卻已經登陸;諾曼蠻族的威脅也迫在眉睫,天球之變涌現的異類更到處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