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監察連隊所負責的,主要是過往的背景調查和自由軍法規相關的犯罪前科。畢竟,作為王國海軍的特殊性質和職責,決定他們不太可能卷入地方的紛爭,或是與那些舊貴族勾結起來壓榨民眾。
自然也沒有什么機會,對于那些底層民眾,犯下什么不可饒恕的血債和罪孽。反倒是因此遠離了首都的政權更迭和派系清洗。雖然大多數貴族出身的將校都跑了;但剩下來的基本被自由軍吸收了。
因此按照馬杜蘭德的猜想,質詢會上真正遇到的妨礙和阻力,還是拉察主祭領導的虔誠連隊,對態度和立場的質疑。然而,當馬杜蘭德在層層崗哨處,屏退隨行的衛兵和參佐官,獨自來到會議廳。
他見到的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現任憲兵第二連隊連長;也是昔日敢于一起挑戰王上的三人之一,布拉特班雇傭兵出身的狀漢阿托斯。然而在見到對方那一刻,馬杜蘭德的心卻一下子就沉了去。
因為,作為自由軍內部唯一擁有,最大限度執行權和便利的特殊連隊;憲兵連隊的每一次出現,往往都代表著確鑿的證據和不容置疑的結果。更何況,是這位被稱為“無面者”的大連長親自負責。
用另一種話說,阿托斯雖然只是一個上尉軍銜的憲兵連長,遠遠低于馬杜蘭德現有的位階和軍職;但是他所負責的職責重要性,以及在自由軍上層受到的信任,卻是不差馬杜蘭德這個老上司多少。
哪怕馬杜蘭德身為準將軍銜的兵團長,也只能強自按捺住心情激蕩而蠕動著嘴唇,用一種絕望亦然的語氣艱難問道:“既然是你在這里,難道,所有事情就真的到了,令人無可挽回的地步么?”
“經過徹底的調查,這不是簡單的泄密事件,或是為了金錢和利益,私下出賣情報行為。”然而,身為憲兵連長卻很少流露情緒的阿托斯,卻少有的嘆息道:“而是牽涉到一個北方間諜的網絡。”
“而您想要申請結婚的那位女士,就是其中最為關鍵的節點。”阿托斯繼續說出血粼粼的事實:“經由她的發展和交涉,至少有十多人受命為她提供消息,并誘使更多的人在無意間泄露了情報。”
“其中也涉及到了,當初王上出行路線的泄密,與后續的多起襲擊事件……”。而聽到這里,馬杜蘭德已然是渾身冰冷而手腳發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位子上,痛苦的抱頭呻吟道:“怎么這樣?”
“事實上我們最初的調查,她身為海軍遺孀并沒什么疑點,就算她隱瞞逃亡國外的弟弟,也不是太大的問題。”然而阿托斯又繼續道:“但因為您的神情,我們的調查人員,又找到了她的家鄉。”
“雖然莊園已經被摧毀和洗劫過,但是我們的人找到了僅存的園丁和廚娘,根據他們的描述,卻與這位夫人的形象出現了偏差;然后,我們又在家族教堂的廢墟中,發現這位夫人年輕時的畫像。”
“最終通過細節的對比得以確信,她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那位海軍遺孀;而是一位恰巧出現的莫名頂替者。”阿托斯又隱隱同情看了他一眼道:“盡管如此,還不足以讓我們對她直接采取措施。”
“但是,我的部下卻提出一個建議,制造一個合適機會,來試探這位夫人,是否存在泄密的可能性。結果,面對這個顯而易見的漏洞,這位夫人依舊無動于衷;但是她身邊的一位女伴卻忍不住。”
“于是,在抓住了這個突破口之后,內勤連隊和監察連隊,就很快牽連出了多名的同謀者,乃至是具備嫌疑的協力者;但還是缺乏足夠的證據;直接指控這么一位,外在品行和道德端重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