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經歷了再度現世的天球之變后,自由軍控制區內碩果僅存大多數騎士家庭,已經基本相信來自異類的威脅,以及血脈污染和傳承斷絕的危機。認同了杜瓦爾的選擇,而爭相親率子弟效力。
而在王國北方的那些騎士傳承,也在自由軍越發迫近的攻勢之下,加強了聯系并且發誓在戰爭中置身事外;但也有少數例外,顯然眼前的這位公牛家族的「爆裂者」黎芳特,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哪怕自由軍通過各種宣傳和展示的方式,屢屢證明北方的勃艮第王朝,已經背棄了王國的臣民,而與黑暗中的異類勾結在一起,以殘害生靈為代價維系統治;但還是有人與之捆綁過深而死忠效力。
盡管,杜瓦爾也有一位來自公牛家族的外祖母;他卻沒有任何陣前游說和勸降對方的心思了。因為,「爆裂者」黎芳特既然選擇擋在妨礙公義與救贖的正確道路上,也失去了最后挽救家族的機會。
雖然,感慨著這支已經為數不多的古老傳承,即將面臨斷絕的命運;但是杜瓦爾還是毫不猶豫下令,由自己帶過來的兩支騎士小隊,在沿岸部屬的炮擊掩護下,再度越過橋面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勢。
片刻之后,主動迎戰的敵方騎士黎芳特,也毫不意外的再度發動了,被稱為「爆裂者」的成名絕技;隨著他踐踏橋面的動作,正在全力揮動武器圍攻他的半個騎士小隊,再度站立不穩而被他震退。
這就是他源自血脈返祖的震擊術,隨著接二連三肉眼可見的空氣震動,起伏后繼沖上橋面的騎士小隊,相繼被他擊飛了手中的武器,或是連連震退不已,乃至被擠掉進河里。轉眼攻勢就被瓦解了。
橋面上的其他敵軍不由士氣大振,嘶聲呼喝著竟然在黎芳特的帶頭之下,朝著炮兵陣壘反向沖擊而來。但這一切依舊還在杜瓦爾的意料之中,他甚至沒有下令身邊的騎士迎擊,驟然間就異變橫生。
那些涌過大部分橋面的敵群中,接連血肉橫飛的轟然炸裂開來。漫天飛舞的殘肢斷體和血雨腥風,幾乎是噼頭蓋腦的澆淋散落在,橋頭據守的雙方士兵中;更有成片敵兵被氣浪震散、掀翻在河里;
而擁堵的橋面也轉瞬被清空;卻是之前被擊退的騎士小隊,在橋面上所留下來的爆炸物發威了。然而下一刻,在橋面上為數不多跪伏著的幸存者中,頭戴角盔「爆裂者」黎芳特就突兀的站立起來。
雖然,此刻他身上沾滿了血漿碎肉,裝飾性的盔角崩斷了一截;面罩內也似乎一絲絲的滲血;但是卻未受多少影響一般的,揮動大盾擋下了抵近發射的密集鉛彈,又再度發動震擊術拍偏一枚球彈。
然后毫不猶豫丟下戟槍,端著遍布裂痕與凹坑的大盾,掉頭就往對岸退走。而這時候,那些被擊落近河里的傳承騎士,也被陸續的用套索和網兜,渾身濕漉漉的打撈上來,忙不迭的脫掉身上負累。
然后,其中一名臉色慘白,口鼻還在冒水的年輕騎士,見狀卻是不由喊道:「不好,要讓他跑掉了……」。下一刻,他的肩膀就被杜瓦爾給按住,而意味深長的說道:「他未必能跑掉的……」
杜瓦爾的話音未落,就聽通通數聲悶響;身邊幾名重裝騎士手中,管狀的擲彈器里就相繼迸射出白煙,將幾枚球狀物投射向了正在大步退卻的黎芳特。只見他似有所覺的振盾一拍,頓時脆裂開來。
下一刻,轟然在他的盾面、手臂、肩膀和腳邊上,就升騰而起一股股慘綠色的明亮火焰。然后,又隨著他激烈的抖動和震擊之下,瞬間就被撲滅了。然而,見到這一幕的杜瓦爾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僅僅幾個呼吸之后,慘綠色的火焰再度從黎芳特身上冒出來,這一次甚至蔓延到了他的后背和胸口上;剎那間也燒的他嘶
聲慘叫起來。這時候,從橋頭涌出來接應的敵兵,也忙不迭上前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