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異母的兄弟尹澤瑞爾,作為曾經隨軍的記者,與那些共和派、自由黨人混跡在一起;被列入新王朝的處決名單當中,若是遲一步打點就沒命的混小子;居然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街道上。
就在夏爾忙不迭叫醒,依舊還是迷迷湖湖的妻子,又快步來到樓房后側;一道屋頂上連接著樓梯的露臺處;卻同樣絕望的發現其中隱隱約約藍衫士兵身影,還有手中端舉的火槍和刺刀閃爍著反光。
就在整座樓房在雞飛狗跳的動靜中,相繼醒來的同時;外表上平平無奇的平民公寓,內里卻是保持了相當低調舒適裝飾的樓房,也很快被人給不耐煩的撞開;一擁而入的藍衫兵迅速沖上了最頂層。
也將試圖爬出閣樓的夏爾,給堵在了陡峭的屋檐上。片刻之后,這位王朝最為年輕的御前會議成員,灰頭土臉身上還掛著蛛絲的特拉維爾大臣,就在一片哄笑聲中被藍衫士兵們給托架到一樓前廳。
而在這里,夏爾也百感交集的看見了,掛著上尉的銀星領章,明顯負責帶隊的異母弟/私生子尹澤瑞爾;以及相繼被從各個房間里趕出來的女卷們,但好在她們衣裙還算整齊,并沒遭遇無禮的對待。
唯有包括堂弟的歐仁在內的幾名男性,被按倒在了地上。而妻子夏洛特更毫不猶豫的撲在夏爾身上,披頭散發的像一頭雌獅,努力用身體遮護在他身前,又滿臉憤憤的死瞪著表情復雜的尹澤瑞爾。
“忘恩負義的私生子,您現在總算得償所愿了么?只恨當初……”,然而夏爾下一刻就按捺住了,妻子已經毫無意義的惡言以對;然后,對著尹澤瑞爾苦笑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特拉維爾大臣?”然而尹澤瑞爾沒有說話,反而是一直站在他身邊,穿著一身老舊市政廳灰色制服和軟帽的一個年輕人開口道:“您還記得小人么?”
“你是?”夏爾卻是當場疑惑道:“難道你是,塞納市政廳的人么?”
“當然了,您這樣權勢熏天的大人物;又怎么會記得,我這樣螻蟻一般的辦事員呢?”年輕人聽了卻也不以為意笑笑道:“不過您當初讓人辦理的,這處樓房的產權和戶籍登記,就是我經手的。”
“原來,就是在建筑署的產權登記處,泄露了我相關的線索?”夏爾聽到這里,不由的恍然大悟而又無奈道:“這確實我當初沒有想到,我還以為這是足夠保密的事情呢?”
“并不是大臣您不夠縝密,只能說您交代下來的人,實在不夠謹慎。”來自建筑署的年輕人,依舊平靜的微笑道:“市政廳里也并不是適合守密的地方,我們的主任更是一個喜歡吹噓的酒鬼。”
“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夏爾聽了也只是重重的嘆息一聲:“只是,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又是在哪里見過我的……”
“當然是在您的府邸……花園的后門處,遠遠的望見過。”建筑署的年輕人輕笑道:“說實話,我和我家庭曾經相當感謝大人,因為我是姐姐是貴府的女仆,我的父母也在您夫人的莊園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