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早年政治活動的生涯,他不是在監獄里接受審訊,就是在被抓捕前往監獄的路上,或是從事隨時隨地可能入獄的激進、危險活動中;但也由此熟識了社會各個階層的人物,發展了一批追隨者。
只是他時運有些不濟;等到了試圖保護國王與調和王權的憲章政府建立,剛剛被當做社會各個階層與王室和解的訊號,而批量特赦政治犯出監獄的他,就很快被列入不安定因素,而重新遭到逮捕。
然后,因為指揮和稀泥而飽受指責的憲章政府,沒幾年就在內外交困中倒臺。失去憲章政府保護的王室,在血月事變中覆滅;五大公爵借機召集地方武裝進入首都,報復性的大肆屠殺和內戰不休。
然后他也在首都政變當中,被當做被舊政權迫害的象征,由暴動的群眾給劫出王家軍廄監獄,參與了首都內被自由派發動起的起義,并推舉為公安委員之一。驅逐和擊敗了五大公爵內戰的勝出者。
然而,他這個源自最高自由公社的公安委員,還沒有擔任多久,就因為殘酷的清算舊貴族和官吏,嚴厲對待一切潛在叛徒和動搖分子,而飽受非議。結果在共和派的督政府建立后就迅速遭到清算。
但也因為這段牢獄生涯,讓他躲過了緊接而來,主張調和主義的憲政(維持)派政府,對于共和分子和自由派的大清洗和反攻倒算。等到他再度發動監獄暴動出來,卻遇上了勃艮第王朝突襲首都。
然后戰斗到最后一刻,在死人堆里力竭被俘的他,本該被復辟的王朝送上斬首臺的;他因為太過虛弱的瀕死狀態,反而逃過一劫,被以為就此爛在了王宮監獄當中。但是這時命運又開了一個玩笑。
曇花一現的勃艮第王朝,很快就被南方崛起的自由軍所擊敗。而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政府,作為頭號內應和間諜拉法羅;在勃艮第王朝統治的最后時期,幾乎是敞開監獄開始羅列各種社會人才。
連桉卷都遺失,而被人長時間遺忘而奄奄一息的塞拉菲,才得以重見天日并且獲得救治和調養。然后出人意料的是,原本看起來病得要死的塞拉菲,在初步恢復健康后,就主動請求為新政府工作。
然而,長時間的街頭暴動和牢獄生涯,在他外表留下了諸多深刻印跡的同時,也嚴重損害了他的健康。因此,哪怕他比拉法羅大不不了幾歲,須發卻已經未老先衰的灰白斑駁,滿臉褶皺鮮明……
如今身為臨時民政署長的對方,一直埋首在堆疊老高的文件桉卷中,沒能覺察和理會到拉法羅的到來。直到幾名大步前來匯報的文吏和職員,冷不防看見坐在門邊的拉法羅,而連忙正身行禮問好。
沉浸在工作中的民政署長賽拉弗,這才似有驚覺的抬起頭來。隨后,他叫人端上來一壺滾燙的濃咖啡和一壺加了許多黑糖的紅茶,以及一大碟帶果醬的粗餅干,一小碗炸過的咸豬油切片和蘸鹽瓶。
“……”然而,拉法羅只是嘗了一口粗餅干就眉頭微挑,因為這粗餅干和街頭上,用來賑濟貧民的濃湯原料一模一樣;都是從南方加急運過來的多年庫存貨色;而果醬和咖啡、濃茶也是廉價口味。
然而,塞拉菲卻吃得津津有味,還將蘸鹽的炸豬油咬的咯吱作響。因此,拉法羅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如今首都的物價,已經如此高昂了么,還是你的薪水和個人配給份額,出現了短缺問題?”
“當然都不是,只是這么多年的牢獄下來,養成的口味和習慣,已經改不了啦!”塞拉菲微微一笑道:“不過相比其他人,我還是幸運的;經歷那么多事情之后,還能活著見到王國振作和崛起。”
“這簡直是最為理想的時代了,英明的君主直接挑選賢能者合議國政,下層官吏經過公正的考試選拔;而不是按照貴族出身和血統;還通過各個階層組成的資政院,聽取來自臣民的呼聲和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