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號稱想要自首的王寶軒?”而江畋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基本可以與海捕畫像上的描述,對上個七八分了。“我已經來了,你還有什么話要直接與我說的么,倘若沒有就乖乖伏法就擒吧!”
“我,只是想親眼所見,將我逼到這一步的人。”他表情復雜的看著江畋道:“顯然他們都想差了,光靠官面上的規矩就根本攔不得你的。也因為我沒能當斷則斷,所以,就該輪到我被舍棄了。”
“舍棄?真是可笑……”江畋不由側頭冷冷看著他道:“你們這些只敢躲在幕后攪事的蛇鼠,被我一路追查過來,何止斷尾求生了一個又一個?你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難道還有什么僥幸?”
“僥幸?我當然沒有任何僥幸。”然而王寶軒卻是滿臉慘淡的突然笑了起來:“自從泄露了跟腳之后,我就沒有指望還能有機會,活著落入官府手中,然后,依靠所知的一切得以茍活一時?”
“或曰,在我替組織暗中經手和做下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們會讓我有從容的供認出,足夠的內情和干系么?你當然不明白了,我既然已成了棄子,就該發揮出棄子的最后用處了,比如……”
“比如作為試圖埋伏我的誘餌?”江畋卻是突然打斷他道:“就憑藏在海里的那十幾條巨型豬婆龍和其他畸形海獸,還是你安排潛伏在底倉夾層里,隨時可以點燃火藥、企圖玉石俱焚的死士?”
隨著他的話音未落;船邊的水下突然就翻卷激蕩起來,又宛如涌泉一般蕩漾起大蓬大蓬的血色;隨著這些噴涌而出的血色彌漫,還有一些明顯被利器穿刺切割的海獸類殘骸,也相繼浮出撞在船邊。
就在通通作響的尸體撞擊聲中,已經驚駭莫名的退回到船艙內的王寶軒;也奮力踩踏起腳下備用的隱藏機關,卻始終沒有能夠點燃引爆,藏在甲板下夾層中的火藥,就像個躥跳的小丑一般的可笑。
就在江畋充滿譏嘲的注視下,王寶軒最終還是放棄了徒勞無益的踩踏;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將一枚預備的小丸丟入口中。瞬間就挨了一記凌空而至的耳光,血末牙齒連同小丸一起飛濺而出。
就這么像個陀螺一般的原地轉了幾轉,又暈頭轉向的一頭撞在邊上的花窗,頓時就趨勢未減的卡在其中;奄奄一息的暫時動彈不得。就聽江畋慢慢道:“居然想在我面前自殺,你很有勇氣么?”
緊接著江畋感受著水下,短時間內完成了大肆殺戮的甲人,所分享的灰白視野;在失去了來自船上某種約束的因素后,剩下的其他七八個大型的活體特征/光斑,正在本能的驅使下急促逃離遠去。
隨后,江畋才撿起地上混雜碎牙中,拿枚透體白色的小丸,就見已經被磕破了膠質外殼的一角;而露出里面宛如蟲豸一般,輕輕蠕動的存在。然而視野中卻冒出提示:“未鑒別的污染寄生子體。”
下一刻,他有些嫌惡的看著,其中已經探出絲褸一般的口器;正在努力想要找個地方鉆入的“寄生子體”;卻是突然想到了在興元府北山之戰中,所發現的那只大型異獸,及其所催生的卵泡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