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沖破,變得殘缺不全的攔柵、拒馬,狂噴著腥臭氣息轉瞬而至。
而第三輪裝填的銃手陣列,也終于出現了些許的慌亂和騷動;接二連三有人在驚駭中顫抖著,失手將鉛子和火藥、通條掉落在地
,或是來不及壓上引燃的火線和燧石;就在本能的條件反射下擊發。
因此,只有更加稀疏的放射聲,響徹在參差不齊的陣列中。但這時再度響起的鳴哨聲,則是變相挽救了他們急轉直下的士氣。只
見從十多個火銃的橫陣間隙中,驟然涌出成群高大粗壯的重裝甲兵。
只見他們身穿寒光爍爍的鱗狀連身大鎧,在胸腹肩膀腰身等處要害,還附著了板狀的大片鋼制護甲;手持過肩高的長條大盾或是
渾鋼粗矛;就像是一具具行走的鐵人一般;迅速完成了陣前的遮護。
然后,在齊齊沉聲呼喝著,立盾屈身、斜向支矛得剎那;就迎來了當先獸群的猛烈撞擊。只聽一片哐哐的沉悶震響,和令人牙酸
的摩擦、扭曲和噗呲作響的穿刺,激烈的哀鳴和嘶吼聲交織成一片。
那些原本輕易能夠撞碎、掀翻,沉重的拒馬和鎖鏈捆扎攔柵的畸獸;在這一片倉促結陣的甲兵盾墻面前,就像是撲卷沖擊在略微
松動土堤岸上的浪花,始終未能夠將其撕開,或是撞穿、沖散陣線。
雖然這些甲兵們被持續撞擊著微微退卻著;但通過相互之間的嫻熟配合和彼此的支撐傳導,得以化解了一波波沖勢;保持了陣型
和盾墻的基本完整,同時還微微調整支矛方向,造成更有效的殺傷。
雖然也有個別甲兵,冷不防被拍翻盾面,脫手撬動了持矛,或是撲倒在陣列中;但是很快就被后列的同袍,又給反推了回來。轉
眼之間,就尸橫累累、鋪陳枕籍的在他們面前,堆出一道尸骸之墻。
而這時,后方作為壓陣的隊伍中,也再度拋投出了一排,冒著火花的球彈;幾乎是毫無間歇的丟在,近在咫尺撲咬、撞擊不休的
獸群中;霎那間炸裂出火光和氣浪滾滾,還有迸射的碎片四散亂飛。
轉眼之間就血肉橫飛、殘肢四散的,在獸群中制造出了大片血色缺口和空白。而驟然遭受這么一番,中間開花式的密集打擊,原
本狂熱暴躁不休的獸潮,也第一次出現了混亂和遲疑、遲鈍和滯澀。
甚至還有的畸獸,在殘缺不全和肝腸流地的血淋淋傷痛之下,相互之間不顧一切的撕咬和彼此吞噬起血肉來。而籍著這短促出現
的戰機,同樣被抵近震翻、掀倒不少的甲士,也在同伴幫助下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