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受邀就任右內率府率將,整頓內務。在宋率將身側的稚須少年,則是長子宋之問;也是個才思敏捷、文辭錦繡的在鄉俊才;更兼其弟宋之悌亦有勇力,宋之遜則更善行書,只是尚未冠禮。”
“那位最為年長的官人,就是華州華陰(今陜西華陰市)人楊炯,字令明,素有聰敏博學,文采出眾之名。因此在顯慶四年(659年),應弟子舉及第被舉當世神童,十一歲就恩授弘文館待制至今;”
“當初,孤協同諸位宰臣編撰《瑤山玉彩》時,也曾與這位有過數面之緣。因此,此番孤專程召見其人,寥寥數語就深得吾心;當即就請旨征為崇文館學士,他也是孤內定的編撰局主持之一。”
“與之親善的另位少年是沈佺,字云卿,相州內黃(今安陽市內黃縣)人,孤新征辟的文字掾,以文辭富麗、音韻明暢著稱;身邊便是杜審言(約645年-708年),字必簡,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
“乃是京兆杜氏的別支,咸亨元年的進士,放為隰城尉,被孤招辟為助學……”聽到這個名字,江畋才微微點點頭,這不就是杜甫他祖父么?就見李弘渾然未覺又道:“隨之招辟的還有富嘉謨。”
“雍州武功(陜西武功)人,咸亨元年的進士,卻一直未嘗放官,而在家中讀書治學,曾作《麗色賦附歌》,也是當代的散文大家,孤打算授他編撰局佐,以為主持《古聞今要》的集稿編撰事宜。”
“眾人之中,那位唯一的白衣,便就是梓州射洪(今屬四川)人,陳子昂,字伯玉。依照貍生的提及尋訪時,他此刻還在鄉讀書,以備數年后的科試;因此要說服他入幕東宮,頗費了一番功夫呢?”
“看來,殿下對于后世那首《登幽州臺歌》,亦是頗有感觸啊。”江畋順勢笑問道:“以至于要專門尋到他的鄉里去么?”
“還遠不止如此?”一貫溫雅謙遜的太子李弘,卻難得面露得色;然而他又指臺下左側隨侍屬官中,幾張生面孔道:“貍生不是說過初唐四杰之故么?除先前的盧照鄰、楊炯外,猜猜還有誰在?”
那是一名已過而立之年的中年文士,形容俊逸清攜而臉上隱現滄桑;江畋想了想嘗試道:“難道他就是駱賓王?”“不錯,”太子李弘當即拍案道:“就是那位出身微寒,七歲能詩的永徽神童。”
“據說尤擅七言歌行,少年就寫出長篇名作《帝京篇》,當時以為絕唱;孤當時亦有所聞。早年從道王府屬,曾拜奉禮郎,東臺詳正學士。因事被謫而從軍西域,如今正效從姚州道大總管幕下。”
“在蜀地宦游時,與友人盧照鄰往來甚密;因此,為孤一同征召而至。不過,早年的經歷似乎令其頗有避世之心;還是孤讓人再度相邀時,出示了貍生的那首《在獄詠蟬》,才令其改變了心意。”
“此后孤親見之下,其人果有宏詞闊論的大才,不愧是未來寫出《為徐敬業討武曌檄》,也讓母后贊嘆:“宰相安得失此人?”的一代人物。因此,孤已招辟他入左春坊,掌侍從規諫的司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