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他們則是紛紛沿著競技場的邊緣,繞到了這只巨獸頭顱的側邊上,從多個方向同時發動沖擊;還有人放棄已經屎尿橫流的坐騎,直接步行緊隨其后,揮舞著長兵器或是重武器掩殺上來。
然后,隨著短促而激烈的破空聲,被壓縮成團的灰白色氣彈,卻是接二連三的從扭動的獸首中,遠遠的噴吐而出;也噴濺在了這些騎士沖擊的路線上。瞬間將黃沙漫漫的地面,凝成凹凸堅實板塊。
也迅速浸染凝固了奔踏其上的馬蹄,將其硬生生順勢摧折,一頭栽倒在地面上;連人帶馬的摔滾成一片,在參差板結的黃沙地面上,重重的拖出一條條鮮明的血跡。但也有騎士沖到了巨獸的后腦。
夾挺起鋼制的突擊矛,惡狠狠的扎向巨獸頸下,骨板間隙中露出的柔軟部分;然后,就身體一震、眼前一黑,視野中的萬物都變的天旋地轉起來。因為,巨獸只是輕輕后仰擺動了成簇的尖利角冠,
就將這些突刺后頸的騎士,手中的鋼矛擋住、格翻、脫手而出,又連人帶馬戳穿、挑起、頂飛出去了;或又是順勢下壓之間,擠扁、拍死在地面上;留下幾團幾乎不辯人形的金屬和血肉殘渣……
而這時,那些放棄坐騎的步行騎士和扈從才匆匆而至;爭相揮舞著各種武器,斬殺、砍劈和突刺向,這只巨獸已經露出地面的小半截身體;也在它應付無暇之下,砍劈、擊裂下一塊塊的體表鱗板。
然后,就被自上而下噴吐的灰白氣浪,再度兜頭蓋腦的包裹進去;瞬間就在體表掛上了一層灰色凝結物,當場就變得動作遲緩僵硬起來;然后,又被緊接無暇的獸口叼住,化作尖齒間的血肉碎渣。
轉眼之間,場內輪番突刺和圍攻的騎士及扈從,就已然死傷枕籍的損失了一小半;這時的觀眾席上,才有人意識到情況的不對,一邊在座位上驚呼亂叫著,一邊轉身就逃又相互推搡擁堵在了一起。
這時候,騎士競賽場內的某種防備機制,也終于被啟動起來了。隨著出現在高處的成群弩手,還有手持勾矛、叉槍和大盾的士兵;箭如雨下的迅速籠罩了,這只亂入的巨獸,也在它頭身上彈飛開。
但這也變相牽制了它的注意力,而讓場內剩余的騎士和扈從,得以從巨獸的淫威和肆虐下,相繼退逃回來;然后,接二連三迸射出的氣彈,就激射在這些看臺高處的士兵中,將其成片凝結、僵化。
又從掩護放射的邊緣跌墜下來,在地面上摔成一片又一片,血肉狼藉的痕跡。但是,他們的犧牲也爭取來了另一個轉機,從看臺被清空的寬大過道中,再度推出了數架沉重的弩炮,迅速對準巨獸。
轉眼間,哐當作響迸射而出的燃燒巨矢,呼嘯著直插巨獸的軀干;下一刻,就見這只被困在原地的角冠巨獸;突然就身體向下一沉,讓巨矢落在了堅硬的成簇彎角上,當場就震蕩著崩飛開來……
雖然也成功崩斷了一些較細的角簇,但卻沒能對其造成像樣的傷害;反而像是驚醒了這只,沉溺殺戮與撕咬的巨獸一般,瞬間帶著燃燒的點點煙跡,徹底沉入了地面的大坑中,也脫離了攻擊視線。
這時,才有更多的士兵從競賽場內各處涌出,卻是聞訊趕來的城內各處后援,開始問候和請示競賽場內的各位權貴、頭面人物;并且派人嘗試著進入場地內的大坑,搜索那只躲入地下的巨獸蹤跡;
因為,這座騎士競賽場的前身,其實是源自古羅馬時代的斗獸場之一;因此在這片場所的地下,其實殘留著許多坍塌廢棄的甬道和大小房間;用來容留和關押那些來自天南地北的猛獸、角斗士們。
而作為在場地位最高的大人物,也是阿基坦大領的宗長監護官,親王克雷西更是將所有,前來覲見的將領和官員,給痛斥的狗血淋頭;以剝奪他們地位身家前程和榮譽為威脅,找出這只亂入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