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宛如驚弓之鳥一般,三五成群逃出城區的不明人士;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迎頭撞上,早已守候在道路兩側的右衛軍將士,所設置的攔網和絆馬索,人仰馬翻的摔滾成一團,被擒獲當場。
少數僥幸落后的幸運兒,忙不迭的撥馬轉頭就逃,卻被從林中涌出的藩騎子弟,給截斷了后路;雖然還有人試圖負隅頑抗,當場被這些罩衣輕甲的藩騎子弟,連人帶馬的射翻在地,用飛索套下馬。
然而,在當場檢查了這些外逃人員之后,帶隊的都尉夏侯亮,卻是露出略顯不虞和遺憾的表情;因為,在這些被打草驚蛇出來的可疑人員中,并沒有他所預期的目標。多是些背著案子的亡命之徒。
與此同時,在夫余城內的一處私家館苑中,庭院內盛放芬芳的花樹之下,一場持續了通宵達旦到白日的飲宴;也即將到了尾聲。數十名在場的主賓,早已經喝得東倒西歪、衣冠歪斜而敞開了胸腹。
更有云鬢蓬散、衣裙單薄而凌亂的陪侍家姬,嬌顏熏染、花枝亂顫的吃吃嬌笑著;親密無間的纏繞和依偎著,這些各具身份的貴客。其中既本府的判官,也有城內的巡檢,頗具威望的名士和大家。
更有好幾位藩家的當主或是繼承人;因此,這也是某種潛規則下的例行會聚。以城內屈指可數的幾家豪姓大戶,輪流充當做東的召集人;并由一些本府頭面人物充當見證,邀請藩主及其代表赴宴。
然后,在這種相對寬松的私下氛圍中,居中協調他們之間存在的矛盾和化解可能的誤會;乃至合力向某一方施壓,迫使其作出讓步和妥協,確保本府境內的勢力均衡;及維護日常商道的暢通無礙。
因此,幾乎所有人都喝得醉意熏然,直接忽略了宴席上的若干缺位;在飲宴中突然起意離席更衣,乃至一時興起攬著攙扶的家姬,消失上個把時辰也是尋常事情。直到一陣烈風呼嘯席卷入庭院中。
剎那間吹卷起無數的陳設器物,將帷帳、案席和吹翻、滾落了一地;也吹懵了這些在場賓客,醉意熏然或是迷蒙的眼睛;更讓衣裙凌亂的家姬們,吹露出小衣和褻裙下的藕臂粉腿,驚呼尖叫一片。
轉眼塵埃落地之后,就露出了飛卷烈風之中的一個身影;只是他看著滿庭的狼藉,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聲音道:“寧江藩主利維卿何在!”下一刻隨著動靜沖進來,許多手持刀棒和叉槍的青衣健仆。
才有一名貴公子打扮的年輕人,像是得到了底氣和信心一般,忍不住開聲到:“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然后就被江畋信手一揮,整個人憑空拍飛了出去,重重砸在青衣健仆中撞翻滾倒成一片。
“寧江藩主利維卿何在!”他再度強調道:這時,才有另一名華服富態的中年賓客,畏畏縮縮得應道:“利藩……利藩……,應當已離席好一陣子,未曾回來了。興許……此刻正在別舍歇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