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麻袍短衫的武僧高矮不一,但個個都是肌肉勁健、身軀粗壯;手持鐵稍棒、長戒刀和鐵杖;齊聲頌念著降三世明王經,緩緩的擁上前來;然而見到這一幕的老僧真行,卻是臉色大變急忙喊道:
“端明,端元、只章……你們這時在做什么!還不快快停下。”然而,被他叫到名字的護法武僧頭目之一,卻大惑不解的合手為禮道:“日職,莫不是您使人敲鐘,并通傳各舍前來支應一二么?”
“壞也……壞也……”聽到這句話的老僧真行,當即就忍不禁眼前一黑,突然就轉身對著身后的徒眾,垂手頓足的喊道:“是誰,誰人方才突然離開了;”片刻才有人回答:“是應明師弟不見了。”
“應明?怎么會是應明?”老僧真行聞言卻是恍惚了片刻,因為對方既是他名下最小的弟子,也是俗世殘留的一點親緣。而后才沉重的跺腳道:“禍事,天大的禍事來了,快隨我上前,勿使事情……”
然而,他才健步如飛的跑出沒多遠,前方的山壁腳下,已然傳來了大片的嘈雜和叫囂聲;緊接著,在一陣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從崖壁高處突然接二連三的掉下數個物件,沉悶作響的砸落在人群中。
隨即就變成了短促的慘叫聲,以及激烈的連聲叫罵和怒吼起來;卻是成群持械阻擋在上山廊道和梯架上的武僧,與堵住出入口的一眾下馬官軍,當場沖突起來。連老僧真行聲嘶力竭的喝止都被淹沒。
真行見狀不由修行的寂靜心盡喪;一時間嗔怒攻心,一口腥甜翻上了喉頭;當場就在一片驚呼聲中,一口氣急上不來而昏闕了過去。不知道多久之后,以為自己見了佛祖的真行,再被清涼熏醒過來。
在一片呼喊和叫喚聲中,他不由顫顫巍巍的掙扎起身,向著山壁努力望去,卻未見預想中的血流遍地的慘狀。但與之相反的是那些本寺的武僧,卻是鼻青臉腫的背靠背,反手捆綁著端坐一地哀嘆著。
但也不是真的毫發無傷,在灰白沙土的地面上,幾具摔得肢體翻折、血肉模糊的尸體,已經浸濕且凝固了好大一片地面;以至于迎來了嗡嗡飛舞的成群蠅蟲;而在巖壁上,官軍還在持續的搜捕各處。
將一群有一群的僧人、徒眾,給逐次押解下來;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須眉斑白,滿臉褶皺與泛白瘢痕,顯然久未見光的老僧前輩。這一刻的真行,卻是再度嗔怒、悲憤之心再起,恨不得自己未嘗醒來。
要知道,今天不過是他以知客的寺職,輪值兼理院事的第五天而已;就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和嚴重是非。然而,當他想要再度昏闕過去,裝作諸事不知的時候;外間再度傳來了喧嘩聲不絕和人馬嘶鳴。
隨著高舉在山墻外的旗幟抖擻,卻是瓜州本地的團結兵;也終于奉命從十多里外的州城,趕到了千佛寺莫高窟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