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是腦袋被擰到后背,或是被暴力擊碎了喉結;或是被細索絞斷了脖子;沒有一個流血出聲就當場斃命。最后還有一個活口全身癱軟在地,驚懼異常的凝固表情上;眼珠子卻還在滴溜轉動著;
卻是中了強效的麻痹毒素,連五官口舌都僵直了。向后押走了這名俘虜,簡單處理了尸體;剩下的幾名隊員,也披上這些尸體的黑袍,沿著石壁上上不起眼的小徑,與下方探哨兵分兩路繼續向前。
又緊鑼密鼓的肅清和襲擊了,數個地裂折角處的巡哨暗卡;蜿蜒曲折的狹窄地裂腔道,也一下子擴大成為了一處,籠罩在灰蒙蒙色調的陡峭裂谷;而在這條上窄下寬的裂谷上方,赫然是沙塵滾滾。
仿若終年呼嘯不絕的風沙,迷迷蒙蒙的遮擋和過濾了,來自上方的天光和窺探的視野;但在下方的谷地中,卻是相對幽深干凈,簇立著一些石砌,土壘的建筑,以及分布在兩側山壁上的諸多洞穴。
其中既有數丈高的墻壘碉樓,也有砌在山壁上哨臺;既有兩三層的草棚、土屋,也有圍繞著清泉的綠叢茵茵。更有成群的駝馬和羊群,被圈養在各處圍欄之間;看起來充斥著世代長久生活的氣息;
但一些掛在風中飄搖的干癟尸體,還有對外布設的拒馬和攔柵上,隱約斑駁的血跡和發黑的殘渣;則是破壞了這種,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感和情境。眾多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身影就勞作期間。
其中間雜著少量赤膊短胯,露出精健臂膀和軀干的監工;拿著藤鞭和荊條漫不經心的鞭策著,這些衣不蔽體、身形枯瘦的奴工;晝夜不停的轉動著巨大木盤機關,將一道道水流汲取到高處的蓄池。
又沿著細小的溝渠溢出,順勢的流淌開來;澆灌著那些專門雕琢過得洞穴、石臺邊緣上;不知名目的花草、果蔬的園圃成叢,與上方的風沙滾滾、天色蒙蒙;形成了某種明艷生動色調的巨大反差。
而張自勉也再度確信,這就是“萬里沙”五路判官之一,世稱“喪心病狂”黑判官的老巢;也是在邊地傳說中被稱為長樂窩的神秘所在。據說有一些特殊身份人士,在此受到堪稱地上極樂的款待。
最先被放倒的是少量布置在各處墻壘、哨臺上,偷懶、發呆或是茫然四顧的黑襟盜;緊接相繼被悄然掩殺而至的官軍斥候和內行隊員,又通過嫻熟而縝密的配合,讓幾座高聳的碉樓徹底失去生息。
甚至,就連一些冷不防遭遇的獵犬和豢養人,都被身手強悍的隊員,瞬間一拳打成一團碎肉,或是用鋒利而堅韌的蛛索,活活勒住吊死在了墻面上。但這時候積累了足夠的意外因素也終于爆發了。
就在一片死氣沉沉的勞作喧囂當中,突然有一名被驅使著清理馬糞的奴工,驚聲慘叫了起來;因為,一顆被順手擰下的頭顱,帶著血粼粼的一小截,砸落在畜欄的棚頂上,又彈落在他的面前……
剎那間爆發的嘶啞驚叫聲,固然為他招惹來了,條件反射一般的惡狠狠鞭笞;但也讓赤膊露胸的監工,見到了死不瞑目的黑巾纏頭;下一刻,一只手弩迸射的短矢,將他拿起骨哨的手釘在了胸口。
但是更多注意到這個變故的其他監工,則是一哄而散的爆發出了凄厲叫喊聲:“”。緊接著,藏在諸多草棚、土壘和圍欄建筑之中的警鑼;也被哐當哐當的急促敲響起來;響徹在山壁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