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宛如進入異界一般,不但環境劇變而且感官嚴重扭曲的錯在,已經無法用正常的思維來判定了;因此被列為最優先處理級別的甲類事態。顯然,孫水秀被卷入這處大型沙暴區域,亦是其中之一。
而且是一處范圍和強度都超乎想象的秘境。因此,他很快就放棄了徒勞的行走,以及對照日頭的方位測定;就地找了一個隆起的沙包,取出隨身攜帶刀鏟,開始貼著其邊沿小心的羅掘其滾燙沙地。
很快以脫下的披風為支撐,就挖出了一個斜凹的沙坑,作為有限遮擋日頭直射的蔭蔽處;作為受過血脈激發和后續調理的內行隊員之一,孫水秀擁有比常人更的堅韌體魄和足以自持更久的生命力。
也能夠在避免激烈運動的情況下,以極低的進食和消耗,忍受饑渴上較長一段時間。因此,對于這種狀況他并不慌張。當他繼續向下深挖時,卻沒挖到相對陰濕的沙土,反是挖出了暗紅色的內壤,
以及骸骨脆化的渣子。下一刻,就像是出發了某種機制一般,孫水秀的視野突然就天旋地轉著,瞬間化做晦暗的沙海月夜。當他好容易才從某種強烈的眩暈和嘔吐感中,慢慢的調整和平復過來……
卻冷不防以自身獨有的夜視強化,看見了遠處幾乎為不可見的一小截,那是突出沙包邊緣的一點尖頂。隨即,他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激蕩與期許,努力調劑自己的喘息和動作頻率,努力跋涉上沙頂。
就果不其然的看見了一座,小半截已歪斜著陷入沙中的小號尖頂塔樓;以及閃爍在塔樓上層的一點兵刃和甲胄的反光。孫水秀不由的一陣狂喜,然后又暗自警惕起來;因為塔樓內沒有火光和聲囂。
隨后,他一步一步的挪動到了塔樓面前;就在他突然停下來,默不作聲的打量和觀望的那一刻,晦暗的天空突然裂云而出,一輪交界的銀月;將大片素白色的光華,浸染在綿延跌宕的沙海群丘上。
與此同時,孫水秀的上方也傳來了激烈的呼嘯聲,卻是迎面而至一支投矛;如同電光火石一般的與他擦身而過,重重的貫入雪白沙地中,也驚得他猛然一躍而起,蹬踏著塔樓外壁沖跳上了第三層。
隨即,他就有些錯愕的見到,掩身在建筑陰影中的幾張熟悉面孔;以及近在咫尺短促的呼喝聲:“小心!”“快讓開!”“它們要來了!”隨即,孫水秀就連忙錯身讓開,同時望向了身后的沙海。
原本一片死寂的沙海群丘,在霜色的月華之下,居然顫抖和蠕動了起來;隨即,從中冒出了一個個干癟、枯瘦、殘缺不全的身形;手中還端持著嚴重銹蝕的兵器,在咔咔作響聲中重重圍住了塔樓。
又像是抱著對一切活物的無比痛恨和怨念,幾乎是前仆后繼的堆疊在一起,沿著傾斜的塔樓外壁不斷向上攀爬;然后被守在塔樓上層的一組內行隊員,輕而易舉的擊碎、掀飛,又源源不絕的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