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這位震驚異常的儲君,以上書以骨肉之情,打動了高宗的惻隱之心;才令兩位將近中年的公主擇配,也變相逃脫了宮禁的囚籠。而當時在殿前當值的權毅和另一位司戈王勖就成了幸運兒。
正因為太子李弘早年的一番善心,才成就了他的一番美事;而這些年雖然還有人,以蕭淑妃的過往事情,來拿捏這對特殊的患難夫妻。但因東宮的時不時過問和關照,才讓他們沒有過的那么艱難。
因此無論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從一開始,他就毫不猶豫的暗投在,太子李弘的東宮門下。或者說,只有監國太子能夠繼承大統,他和義陽公主,才能從武后當道的莫大壓力下,真正的解脫出來。
而作為天下第一大倉儲地,也是中原糧運的集散地;看起來十分重要,但又其實沒有那么重要;因為邊上緊鄰皇城大內,上陽宮苑;駐守著羽林、萬騎,以及十六衛內番將士,平日基本無慮有事。
因此負責日常駐守的也是洛陽周邊,諸多軍府之一的白沙府。也是河南府乃至都亟道境內;少數沒有徹底荒廢掉,大部分建制相對完好的軍府之一。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變相負責著東宮的一條秘密退路。
而現在,則變成太子李弘,得以安然返回東都城內的突破口。因此不久之后,另一位尚了宣城公主的駙馬,也是附近金墉城的鎮將王勖;也連忙帶著數百兵士趕來,加入了護衛太子李弘的隊伍中。
在天黑之前,他們就完全控制了含嘉倉城內外;而這時,站在含嘉倉城最高處,日常防范火情的望樓之上;已然可以看見城墻背后,華燈初上的洛陽北城;以及燈火搖曳、巡挲不絕的皇城大內紫薇城。
作為天下最大的糧運集散點,含嘉倉城的前身,是位于城外的回洛倉;曾是隋末群雄征戰時,李密、李世民攻打洛陽爭奪的焦點,后因城外糧窖被占據,王世充據有的洛陽終因嚴重缺糧而被攻破。
因此大唐定鼎之后,為了增強糧倉的守衛能力,并保證特殊情況下洛陽城內的糧食供應;另行選址將含嘉倉城建在,皇城大內的東北角,也是洛陽城北,水路交匯的中軸線上,以為就近物資集散。
據后世史料記載,唐玄宗天寶八年公元749年,全國主要大型糧倉的儲糧總數為12656620石,含嘉倉就有5833400石,占了將近12。當代洛陽亦是“帑藏積累,積年充實,淮海漕運,日夕流衍”,
而長安“府庫及倉,庶事實缺,皆籍洛京傳輸”。因此,每逢關中地區有災情,歷代天子為首的中央朝廷,往往會遷往水運方便、“舟車所會”的洛陽,進行或長或短的就食,就是因為洛陽有糧。
當然了,輕易控制了含嘉倉城,也只是回歸洛陽第一步;距離東宮所在皇城大內,至少還隔著一個含嘉門外,左右尚書省、大理寺、軍器監、少府監,所在的東外城;國庫左、右藏庫所在東夾城。
以及位于東宮與陶光園、曜儀城之間,一個專門駐軍的北甕城。無論是尚書省及諸寺、監的東外城,還是國庫所在的東夾城;太子李弘都有暗中發展的自己人,只要派人縋下墻頭進行聯絡就行了。
但是唯獨最后一處北甕城,像是攔路石一般的擋在所有人面前;因為,駐守其中的正是宿衛的飛騎營。其前身上溯到,追隨李淵起兵太原的部分將士,置北門(玄武門)屯營,號為“元從禁軍”。
以太宗貞觀十二年(638),加入秦王天策府所領的玄甲軍,分置左右屯營,所領兵名飛騎,隸屬屯衛。高宗龍朔二年(662),左右屯營脫離屯衛獨立。同年,改屯衛為左右羽林軍,另立飛騎營。
由此,左、右羽林軍主要充當宮禁宿衛,以南衙十六衛的上三衛;左右監門、金吾、千牛一起,分別拱衛前朝和后廷。而飛騎諸營,主要駐守各處宮苑;充做天子出行、畋獵、郊祭的儀仗和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