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只是宗藩法度在明面上的規定,具體執行到現實當中;自然有所差別和異同。比如,雖然同樣是外藩資序的公、候之屬,但是在采邑的貧富和領民的多寡上,其實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分。
有些田土殷富、產出豐饒,又有礦山、商道之利的侯國、伯藩,會想方設法巧立名目,在宗藩法度規定的編制下,盡可能的塞進去更多的人;乃至以輔卒、雜役編列旗下,以達到嚴重超編的現實。
但也有一些位于窮鄉僻壤的諸侯,因為田地和畜牧的產出有限,又經營不善;需要靠卯吃寅糧的借貸和抵押度日。因此,連基本藩屬衛隊都養不起;需要臨時雇傭一些義從、商隊護衛來充作門面。
但蒙池國顯然是其中的另一個極端;西河郡王所屬的三率衛士,不但每率是常年齊裝滿員的五營編制;同時,還在正編五營之外,又編列了所謂的車馬輔卒三營,武裝雜役又三營,合計達到近萬。
而在瀾海城的近郊,執行封鎖和戒嚴的人馬,就是這些三率衛士名下的車馬輔卒和武裝雜役。雖然號稱是輔卒和雜役,但同樣也穿著泡釘或是鑲皮甲,背弓跨箭、持槍端牌的占據各處路口和要沖。
其中多數都是健壯之士,就算有少數的老邁殘疾之輩;看起來也是久于軍伍的老卒。一絲不茍的盤查和攔截著,任何想要前往王城的存在。不過,光靠這種程度的巡查和守備,就根本攔不住江畋。
就在重新準備停當的曹元深,主動迎向路口的張榜處;在關卡士卒注目下,揭下來某張榜貼的同時。自稱“青女”的年輕女子,也輕車熟路的穿過一處處,城郊的莊園別墅;躲過巡曳往來的兵丁。
當然了,她的真名叫“白婧”。曾經是散落在這條東西大陸商道上,那些只求一夕之歡的商旅,在歡場中意外留下來的產物之一。他們大多數的下場,不是遺棄民間自生自滅,就是繼續從事賤業。
白婧比他人更幸運一些的是,她不知名的血脈父母,給她留下一個具有美人坯子潛質的皮囊;也讓她在那些棄兒當中被挑選出來,成為由玄雀衛撫養長大的候補成員,而不是淪為奴婢、娼優之流。
而作為王府背景下,暗中秘密訓練的少年男女;很早就要開始修習和磨練各種技藝,再按照各自的表現和擅長,定期淘汰掉一批人;最終擋他們冠禮及笄之后,就會被派到一些權門顯貴的身邊。
有些是作為潛在的貼身護衛,或是公開配屬的手下;有的則是秘密潛伏下的觀察和監視對象。很不幸的是,白婧在那位貴人身邊,并沒呆多久就被揭穿了身份,但是對方沒有追究或是借機處置她。
反而用一番恩威并施的手段,加上令人難以抗拒的真情流露;將她籠絡為手下,又設計逐漸擺脫了,來自“玄雀衛”的鉗制和約束。然而,這位外嫁藩臣的王府貴眷,最近卻遇到重大變故和危機;
她作為繼室的重要諸侯家——懸臺藩池氏,在外求學的世子突然回歸;并在一夜之間,帶著來歷不明的外援;控制了藩邸上下。為了保全闔府上下大多數人的性命,這位貴人不得不委身與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