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小時之后,重新躲進森林邊緣的亂石堆背后,侯爵夫人吉娜,臉色慘淡的看著追趕上來的騎兵,以及領頭戴著特色馬鬃盔的軍官;再度露出絕望而無助之色。
她怎么會不認識對方呢?那是在斯特拉斯堡的接待宴會上,向她獻過殷勤的本地軍官之一;她還記得對方的軍銜和名字,隸屬于留守的騎兵聯隊,少校米居埃爾。
也是四小巨頭之一,稅務署署長的妻弟;一位看起來相當熱忱,而周到可靠的軍人。此刻,卻像是惱怒而多疑的野獸一般,全力追逐著一路留下的痕跡飛馳遠去。
而伴隨在這些騎兵之中的,赫然還有一些傭兵團打扮的成員;氣急敗壞的留下來,檢查著那些死難者的尸體;還泄憤一般的時不時砍上兩刀,或是進行拖曳擺放。
輕車熟路的就像是,以及做過許多次類似的事情一般……這也讓侯爵夫人吉娜,不由長大了嘴巴,淚水再度滾滾而下道:“圣母啊,世上怎有,如此估惡不俊。”
“夫人,您或許還是幸運的,讓圣母聽到了您的祈求。”蕾諾爾在旁勸說道:“但顯然還有更多的受難者,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條大路上;夫人您又打算如何?”
“圣母啊……圣母……”滿臉萬般無助的侯爵夫人吉娜,頌念了幾句禱詞后,卻慢慢平靜下來祈求道:“麗諾女士,能否請您和從屬們,隨我前往塞維里納么?”
“感謝圣母,讓我遇到了您這般,富有公義與正理的救星,也請請讓我有機會,在歸屬的城堡和領地中,以主人的身份綿盡薄力,招待一下您和您的從屬如何。”
“您或許有所不知,我的庇護者已經失勢了。”侯爵夫人吉娜,卻是露出了一個苦笑的表情:“甚至他的對手還不肯罷手,也許希望借助我的緣故,繼續打擊。”
“再加上,我的隨行車隊損失殆盡,就算抵達下一座城市,我能夠獲得幫助和力量,已經是及其有限,甚至無可指望了。只能繼續厚顏祈求您,可否施以憐憫?”
“您完全無需如此的,夫人,”得到示意的蕾諾爾不動聲色道:“既是圣母的指引,讓我意外解救您的不幸遭遇,那接下來的行程,我也會盡量確保您的安全。”
“只是,在抵達您的領地和城堡之前,需要您暫時掩飾一下身份,擺脫那些可能的威脅和追擊者。”侯爵夫人吉娜頓時松了一口氣:“圣母啊!真是感激不勝。”
“但在我們出發之前,先要解決掉,這些徘徊在道路上,搜索和追蹤的騎兵。”蕾諾爾又意有所指道:“不然,光憑我們現有的交通工具,是很難擺脫他們的。”
隨著她的話音未落,遠處穿過濃密森林的道路盡頭;就傳出了人仰馬翻、武器交擊的急促嘈雜聲,隨即又變成人馬嘶鳴的慘叫和哀呼聲,緊接著有人調頭逃回來。
然后,就接二連三連人帶馬,冷不防被絆倒在地;林中呼嘯而至的飛刀、刃鏢,像長著眼睛一般,接連正中那些漏網之魚,而趕上來支援的傭兵,也遭到了襲擊。
散入草叢和灌木索敵的他們,驚呼連聲中遇到各種襲擊;或被腳下枝葉絆倒拖走,或被不明存在撲倒、掀翻;或被飛射的鎖鏈纏住,短促慘叫消失在樹冠濃密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