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姐姐好容易回來,就不要再顛沛流離了,好生的安頓下來;”明翡聽到這話,不由滿臉真切的懇請道:“無論阿耶他們當初做了什么,但至少奴奴是認得姐姐的好,樂得姐姐重聚。”
“你可說的真是動聽啊!”蕭瑜爽卻忍不禁在臉上掛上一絲譏笑:“你這小東西,打小就是最能討人歡心的那個;似乎什么東西都不懂,也不用去考慮和思量;只要做好承歡膝下的小兒女便好。”
“可是你又何嘗知道,在那對夫妻眼中,你我也不過是,讓蕭氏門楣變得好看的妝點;從小養大的漂亮器物而已?只是,相比你從小的蒙昧無知,我最大不幸,就是過早撞破了那對夫妻的丑惡。”
“也因此早早就淪為他們,私下調教和馴養的玩物;甚至為了這對夫妻的特殊趨好,去侍奉一些供養的奇人異士;甚至結好一些隱藏身份的貴人;既然如此,我又何須愛惜此身,更多布施恩澤?”
“瑜蒻,你大概還不知曉,”說到這里,她再度看著小臉煞白,滿眼祈求的明翡,充滿惡意與暢快的繼續道:“你、我其實并非真正骨肉至親啊!你是父親在外私通某位貴人,抱回來的奸生子。”
“自然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的;阿母曾經多次徹夜不歸的游宴作樂,回來之后就有了我;也不知道是那位相好的手尾,最后只能作為長女養在父親的名下;所以我們一出世就被安排好去處。”
“至于這對死鬼夫妻,真正在意的骨肉,是我們從未蒙面的弟弟。”看著明翡充滿震驚與哀戚傷痛的小臉;她心中越發的痛快道:“一直被他們藏得很深;也是日后內定迎娶你我,繼承家業之人。”
“若不是,我在睡夢中聽見他漏出的口風,只怕還一直被蒙在鼓里……不過,也無妨了,他們的一切圖謀,連同家門曾經的靠山,都化作煙云了;就連你這個小可憐兒,也成了他人的私寵之物;”
“說實話,我本以為,你就算沒有被他們直接牽連,也少不得落入某處,暗無天日的地下娼寮,用盡一生,才能一償那對夫妻造下的諸多惡業;但萬萬沒想到,居然讓你遇到了一個上好的恩主。”
“卻不知在床圍之間,那位傳說中的神人滋味如何,又是如何擺布和把玩,你這副嬌怯柔弱的小身子……”。然而聽到她露骨的描述和揣測,明翡卻是羞紅了臉蛋,急忙辯解道:“并非如此的。”
“郎君待我甚是守禮,就算當初奴奴渾身動彈不得,也沒有過于強求,只是抱著安眠就好了……”然后,小臉緋紅的她越說越小聲,卻又充滿擔憂和關切的反問道:“姐姐現在手中可還方便么?”
“我這兒有一些現成首飾,還有日常留下來的積蓄,大概也值當個百十緡,或許可以令你先安頓……”。然而這話一出,原本還算冷淡的蕭瑜爽,卻突然面容扭曲起來:“你在可憐我!可憐我!”
“我居然淪落到,需要要你的可憐么?”這一刻,她心胸中暗藏的某種忿怨與怒氣,像是瞬間被引爆噴薄而出,仿若又哭又笑的咬牙道:“我果然不能寄望與你,這個小東西,更不該抱有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