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古以來水草豐茂而河流縱橫。故而在咸海西北面的對岸,既是大夏的上圖蘭州,也是大夏國最東端的官牧監分支之一,人稱下圖蘭監的大片濕地沼澤;也是獨立于火尋道/花拉子模行省的王莊國苑。
下一刻,江畋回想的思緒,就再度被近在咫尺,耳鬢廝磨的感觸,給重新拉了回來;不由伸出手指挑起她,猶自殘留著晶瑩的無暇玉容道:“月奴,難道昨夜里,還折騰的不夠么;這一大早又來撩撥我了。”
“自然是……遠遠不夠的。”,她卻時欲拒還迎、嬌羞無限的,輕輕咬著唇兒,微微的纏聲道:“這些年來,妾身與郎君總是難得相聚,偶爾也只能在夢中相見,互訴衷情尚且不足,卻又怎當得日夜相思之苦。”
沒錯,她就是沈莘,京兆富平里的名門沈氏之女,也是如今東海公室的世子妃;經過了蓬萊之墟的事件之后,江畋留在本地支持局面的替身和代言人。這一次隔空傳念,將江畋召喚到夷州來,自然是別有緣故。
首先是,作為東海公室的主家,也是大名鼎鼎的一門三家之一,南海公室已經發出了照會,邀請當代公室之主前往廣州,參與四大公室十年一期的共同祭祀;并且,作為使者的宗族成員之一,已渡海抵達夷州。
其次是,來自上、下新洲/北俱蘆洲的巡洄船團,也到了五年一輪的大觀禮之期。屆時,來自新洲/北俱蘆洲的諸侯外藩云集,同樣需要身為公室之主的通海公,或是世子出面主持相應儀式,才能北上入京朝拜。
最后,也是最為關鍵的事情,曾經被不肖子所坑害,奄奄然纏綿病榻有年的通海公;只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或者說這個月了。因此,在各種未雨綢繆之下,同樣需要江畋這個,正牌又不那么正牌的世子出面。
畢竟,沈莘作為世子的替身和代理,平日里以養病和修行為由,偶爾露面一二就能維持現狀。但在通海公的風光大葬和各方吊唁,以及后續的世子繼位,朝廷認證和冊封儀式上,就很難毫無破綻的扮演下去了。
當然了,這對于順手奪取和頂替了原來那位,惡貫滿盈的世子身份的江畋,以及相關的同謀和協同人等,同樣也是一個莫大的危機和挑戰。畢竟,當年的通海公是仰仗“堯舜太后”的余澤,才得以繼承了公室。
而他本身雖然子嗣凋零,但在同輩當中卻是有不少叔伯兄弟,甚至是支系發達的各房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