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相比之前接管公室權柄的那些內部準備,隨后來自廣州的南海公室代表覲見;才是真正的考驗和初步的挑戰所在。不過,在這位已在本地等了,好些日子的南海使臣,被引進富庭宮之前。
江畋先行召見了,從外地相繼趕回來的,所謂“五峰秘衛”的主要成員;沒錯,作為東海公室/通海公的麾下,照例有一批從小篩選和豢養的人手,分別充當死士,密探和眼線、暗子之類的角色;
最初以位于島內深山的,多處秘密營地而得名。其中,以專門為公室處理一些,私密勾當和臟活,乃至剪除對公室潛在威脅的“五峰秘衛”,存在感最多一些。只是現任通海公碌碌無為不大理事。
因此,在被下藥病倒之后;原本的“五峰秘衛”,及其主要領頭人,曾是通海公貼身親信的宦者;就很快轉而折服于那位死鬼世子,展示出超常手段和利害關系;由此逐漸轉變成助紂為虐的幫兇。
故而,當江畋在富庭宮內暴起發難,一路橫掃千軍、大開殺戒時,這些被卷入其中“五峰秘衛”,也在江畋追擊的余波下死傷累累;最后就算幸存下來,也被下破了膽;再加上事后的侵襲和追算。
因此,作為公室秘密武力的“五峰秘衛”,幾近覆滅/名存實亡了一段時間。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在公室的日常運作中,不可避免在現實需要下;將其一點點重建起來,因此其中基本都是新面孔。
在江畋踏入他們匯聚的大殿時;也先行觀察到這些人員,自然而然的分為了,好幾個不同圈子和小團體。其中身形筆直、整齊劃一的一群,主要是來自五方大營和十八鎮,精挑細選出的軍中健兒。
她們雖安靜如林,卻保持著某種潛在協同。其次,是從“五峰秘衛”所屬的山中營地,重新選拔出來的后備子弟;因此,普遍看起來年少、稚氣的多;同樣充滿某種引而不發的警惕和潛在戒拒感。
然后,才是公室日常所招攬,江湖好手、知名游俠,本土門派、武社會團的精英成員,乃至是一些擁有突出專長的番邦人士。以門人、清客和武教習的名義,分別養在宮苑別業中;以備不時之需。
而在天相之變后的這些年,公室同樣也順勢招攬了好些,來自夷州大島內外的奇人異士之流。只是其中絕大多數,都不免卷入江畋,對前世子的追殺中;而化作死了一路的炮灰,或是血樹的養料。
所以,當下剩下的這些人,乃是江畋完成身分替換后,由公室重新招募和搜尋的結果;前后也不過林林總總的十幾人而已;屬于數量最少的一個群體。而且男女老幼皆有,還隱隱分成數個小團伙。
主打就是一個少長咸集、群賢畢至的畫風。因而,江畋只是微微挑起眉頭,剎那間心領神會的內府衛士領隊,還有當值的中衛軍都尉;相繼心領神會的退出殿外;同時大批甲兵關閉和封鎖了殿外。
而這時候,留在殿內的眾人才看見,獨自現身在上首的江畋;不由的紛紛露出,詫異、驚訝、敬畏和崇敬的各色神情;紛紛行禮道:“拜見君上!”“見過少君!”“參見邸下!”“貴人萬福!”
“無庸多禮。”江畋卻是抬手打斷他們,開門見山道:“接下來,你們全力向我出手把!”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嘩然大驚起來:“君上恕罪!”“卑臣不敢!”“少君慎言,此事萬萬不可!”
“那么,就輪到我對你們出手了。”江畋不出意外的再度擺手道:“準許爾等用盡全力反抗,千萬不要試圖留手,能堅持的越久越好;莫要妄想偷奸耍滑、糊弄了事;不然追究爾等的欺瞞之過。”
下一刻,他一抬手,已被清空的大殿之內,就像是刮過了一陣無形的烈風;直接將距離的最近一片人,猝不及防的掀翻、掃飛起來;接二連三拍撞在墻面上……而后,參差不齊的嘶吼在殿內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