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在私邸中生下了,多達兩位數的兒女;但他同樣也有類似的問題,就是作為他的正妃,出自另一支家門的小韋氏,也是扶政三家之一的出身;并沒有給他誕下子女。反倒是由那些侍嬪、側室,生了一堆子女。
所以,不免又有一些潛在的質疑之聲;議論他家闈不肅、寵妾疏妻之類的。當然了,坊間的傳聞歸傳聞,目前看起來這位宗家世子,還是相當的頗具權威。至少他自來熟式的拉著江畋,滔滔不絕的傾訴了好一陣。
居然沒人敢從地上站起來,也沒有側近人等試圖進行規諫;直到他口若懸河說的周旁,僵直做俯首帖耳之態的陪臣和內侍,臉上、額頭上都冒出了明顯的汗珠;而江畋也適時的露出隱隱不耐,他才恍然的閉嘴道:
“啊呀呀呀,卻是孤與苓郎一見如故,竟然忘情所以了;倒教爾等受累了……趕快起來吧!都勿須再多禮了,今個兒是專待東海少君的私家會宴,眾位不要拘于禮數,好生的安享和受用吧,不必在乎孤的緣故。”
然后,他有順勢拿起一只飛獅卷尾的金遵,遙相隔空作出勸飲之態一口喝盡。“多謝少君!”“謹遵令喻”“”這時候,滿堂的宗親、族人和家眷,這才如釋重負的齊聲應和道,逐漸恢復了喧聲嘩然的宴飲常態。
然后,在重新恢復的輕松氣氛中,圓胖的有些看見脖子的梁師槃;這才重新揮手,讓身后的一眾未成年子嗣,還有年輕的弟弟們;依次前來拜見江畋這位,東海分家/遠宗的小族叔/族弟,不吝溢美詞的請以指教。
當然了,除了最初的十幾位,江畋也記不住如此之多,所謂遠房宗親的面孔和出身來歷;但這時候,身邊隨侍的家臣和內侍,就可以派上用場。他只要扮演好自己,習慣性的生人勿進、孤高冷酷的通海世子角色。
除了要給那位自來熟的本家族兄,南海世子梁師槃幾分面子之外;其他人完全就是不假辭色,或是淡漠以對;或是象征性的微微頷首。等到宴會結束之后,自會有人將見面的過程細節,記錄成可供參考的起居注。
事實上,在這種初次露面的公開場合上,就算是怎么自來熟或是親切攀交,也不可能討論什么要緊的事情。因此南海世子找遍了理由,從通海公的病體安康,到兩家公室的先祖溯源、軼事傳聞,勸飲一杯又一杯。
依靠在大殿正中的錦塌大座上,將公室內府特供的蘭露春,還有數種遠藩外域敬獻的,波斯露、金裕香、白蒲甘等一時名釀,輪番喝得臉色泛紅之后,才不勝酒力的對江畋無奈告辭;被側近連忙攙扶下去休息了。
然而,在他戀戀不舍的離去當前,卻又似醉非醉的對著江畋,喃喃念聲道:許久未嘗如此盡興和開懷了,卻都是托了這位遠宗族親的關系;所以,若他對堂下哪位嬌娥/女眷有所動心和中意,大可使人傳喚一聲。
然后,才在側近一片無言以對和汗流浹背,乃至屁滾尿流的哀求和為難表情中;被匆忙的攙扶架走到,屏扇和花欄、朱閣,所遮擋的后殿中去。然而,在他徹底消失的那一刻,江畋臉上轉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顯然,這位看起來權威滿滿,卻有些豪飲失態的南海世子;其實也是一個難得的妙人啊!至少并不像他刻意當眾表現出來,那般心性簡單和膚淺。除了表面的籠絡,最少也是籍此向外,傳遞什么樣的信號和態度。
因此,江畋不假思索的側身交代道:“來人,我要更衣。”……與此同時,從后殿偏門被攙扶出去的南海世子,也乘輿越過至少兩道的高墻和一處牌樓,來到了鏡臺宮后方的山坡林苑,一座稍小些的五層殿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