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了,這名女子甚至連幕后的“亥主”,都沒有機會見過;但是作為五顯神道的骨干成員,也是富觀祠主的秘密弟子之一,她卻是參加過了幾次大小的秘儀,也親眼見到了高層的顯圣手段。
比如轉眼之間,將人變成只剩原始本能的野獸;讓祭拜的五方五色神主之一,突然開口說話,指出暗藏的眼線和叛徒;跳下神壇,吞吐煙火,將五花大綁的祭品;瞬間燒成焦黑的枯碳,或是侵蝕成血肉消融的骷髏架。
或又是化作了混身枯萎縮水的干尸;有時候,又會對著女子降下詛咒,瞬間指腹而生出一只怪異;或是令男子當場爆裂成一團,迅速枯萎的血肉之花……種種驚怖、詭邪的顯圣手段,讓五顯神道在本地迅速站穩腳跟。
甚至在與本鄉本土的,一些淫祀外道的爭斗和拉扯中,長期占據了上風;乃至擊潰、消滅其領頭人,將其中下層成員和人脈吞并、吸收,轉變成門下的香社、鄉會之一。而富觀祠主,則是此輩在廣府最重要的突破口。
然而,在對方所描述的這些征兆中,江畋卻嗅出一點熟悉味道;似乎作為西京里行院,建立過程的墊腳石;也是江畋一路大殺四方的收割目標。昔日拜獸教/麒麟會,或是其他類似的余孽,又露出一點尾巴和端倪了。
畢竟自從天相之變后,世上的許多邪門外道、地下淫祀;都隨之變得活躍異常起來,其中一些已經頻頻顯露出,各種裝神弄鬼的特異手段與超常之處。遠離朝廷中樞的影響,又匯聚海內各方勢力的廣府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了,作為被朝廷明令禁絕多年,卻在京中地下發展多年,深入滲透市井的五通神教殘余;富觀祠主這一脈源流,自然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比如她們是真的針對性,熟讀了道家玄門的諸多房中術,相關經典要素。
因此,能夠很好的引經據典,來維持明面上的偽裝身份;又糅合了閩地山區殘留的古代巫祭,鄉土淫祀的迷神亂心手段。因此,在私房助興和尋歡作樂的手段,以及促進繁育和受孕的概率上,確實很有一套獨到之處。
主打的就是一個,力大飛磚或是竭澤而漁;可以通過軌儀中的藥物和道具,無限透支受體的將來,換取眼前的歡愉不絕;乃至是提升成功受孕、誕下子嗣的概率。因此,一度在豪門后宅當中,暗中流行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在天相之變后的多年間,她們所秉持的這套事物,同樣也發生了某種蛻變;比如歡愉的時間更持久,也更加的感觀敏銳;相關人等更容易沉浸在,傳承的軌儀和術法,所描述過的“非想非非天”的極樂境界中。
但是由藥物和道具,導致的受孕概率,反而下降了不少;所以,她們獲得了額外的援助。隨后,江畋就在富觀祠主的隨身物品中,找到了一個鏤空的香盒;而被層層包裹在香盒內里,卻是枚拇指大皺巴巴的枯萎果實。
而按照富觀祠主記憶片段,以及那名女子的供述,這就是一件特殊的奇物;放在她們的黑燈修行場所內,可以被欲念的氣息所激活;變成宛如活物般的飽滿充盈起來。直到突然有一天開花又枯萎,就能令人輕易受孕。
想到這顆奇怪的果實,江畋忽然一念而起,瞬間激活了“傳動/感電”模塊;連接上了安西境內的令狐小慕標記,卻發現她已然來到瀚海深處,那座多層堆迭的巨型城墟所在;在圍繞著城墟邊緣的燈火與旗幟招展下。
大片被清理出來的平臺和空地上,已然建造起了連片蜿蜒的大小建筑,被縱橫交錯的過道、斜梯;貫穿和串聯在一起。還有更多密密麻麻的腳手架,則一直延伸像巨型城墟的頂部,變成一座座轉輪式的大升降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