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來作為藩屬小邦的濕波國,有大臣出首向寧海公室告發;邦君暗中交通中天竺的波羅王朝余孽,暗中援引為內應;并且擒獲了邦君之子作為人證,因此發動滅國懲戒。當時領軍執行的,正是身為新銳大將的西鎮候;
這位戲法師阿尾羅,自稱是為死難一族復仇的遺族;而在他背后又似乎牽涉到,寧海公室所轄制的南天竺諸侯間,一個長期潛藏地下的反抗組織——林迦軍的重大干系。林迦軍的前身,則源自當地鎮壓、取締的婆羅門教團。
這些南天竺的婆羅門教團,依靠多年積累的信眾和財富儲備;依靠山地、沼澤和叢林,與外來的唐軍將士、征拓義從和歸化人移民團,相互攻殺拉鋸抗爭了許多年;直到在移風易俗和改信佛法的過程中,逐漸失去民間的支援。
這才被逐一的撲滅和剿平;其中幸存下來的殘余,在唐人搜山檢水的追擊下,大多向北逃往高地(德干高原);為茍延殘喘于中天竺的,波羅王朝余孽建立的高地列國接納。還有一部分則是偽作改信易俗,就此在地蟄伏下來。
后來,又在來自中天竺的高地列國,暗中的扶持和支援下,演變成名為反抗唐人統治,實為到處流竄洗劫、刺殺和破壞的地下武裝團伙。屢經打擊而始終不絕;就算一度被成批的剿滅,在高地列國的滲透和支援下又死灰復燃。
雖說有來自寧海公室的邀請。但這些人是怎么混過,進入宴會大殿前的檢查與戒備;又如何摸準西鎮候出現的時機;對于在場的少年寧海公,同步發動襲殺;這若沒有地方上,乃至內部人員的泄密、配合,是很難自圓其說的。
因此,江畋籍以東海、寧海兩家聯名施壓,怒斥了連夜倉促趕來,應對善后局面的廣州府和都督府,一應官員、將吏之后;又在代表南海公室出面,親自趕來安撫和慰問的大宗伯前,順勢提出了一系列的追加條件和連帶要求等。
畢竟,就在南海公室和朝廷的廣州都督府,近在咫尺的眼皮底下;都有人敢于當眾刺殺,東海、寧海兩家主君;那為自身的安全和周護計,必然要獲得更多,自衛和防護的便宜權力。比如,放寬在廣府五城之外的駐防規模。
因此另一個好消息是,作為誠意和姿態;梁博義親自上門,送來了一份名錄,以及相應的位置所在。卻是當初那些從夷州逃走,東海公室的叛臣、藩家子弟;就等著身為公室少君的江畋,一聲令下就能迅速緝拿、解送過來。
就在江畋的思量當中,偌大的湯池中突然響起了,水花濺落的聲音;與此同時,兩具僅著薄紗湯帷子的窈窕身姿,活像兩條歡快的白魚一般,自邊緣飛速的游到他的身邊,又似藤蘿似的貼身癡纏起來,卻是侍嬪蒼星和翠星。
“是你們啊!”江畋不由微微一笑,反問道:“那么葉氏呢,怎沒一起過來。”表情清冷一些的翠星輕聲道:“大抵是,還未習慣這般的情形罷。”而滿臉嬌紅的蒼星,則嘟起小嘴略做歪膩道:“聽說少君,又帶了個回來。”
“這哪有的事?”江畋聞言不禁一愣,隨之就失笑起來;看來蒼星顯然是有點吃醋了,居然還吃到了,那作為變相人質/代扣留對象,黎都衛/黎星鶴的身上。只是想到這一款,江畋頓時懷念和回味起,另一個時空的波利娜了。
以及她在王座上,拄著那面特制的戰旗,身后緊貼著隱形的自己,而接受諸多女性廷臣和宮眷、大臣家屬覲見的情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