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
至少有三、四個聲音在門內交錯響起,然后變成撞開破爛不堪得門板一擁而出的若干身形。
然而迎接他們,赫然就是順著夜風倒卷而來的大蓬白灰,幾乎是兜頭蓋腦潑灑而出個正著,如將他們變成準備下鍋的滾粉白挑雞一般,不約而同在煙塵滾滾和彌散之間,捂著眼睛和口鼻凄厲慘叫起來。
“好一個開門白!”
閃身而出的江畋一邊在心中念叨,然后一手短矛穩穩戳在當先賊人的鎖骨處,用力地攪挑起一圈帶著碎裂的氣管和噴灑如泉的血水來。
在被這些迷蒙了眼睛和口鼻而痛哭嘶吼賊人之間,濕布包臉放低身體掩身突入的江畋;掩然反手一刀割過最近一支腿彎處,撲哧有聲的創造了又一個噴血滾倒在地,抱腿痛呼不起的戰果。
而他重新突刺揮出的短矛,卻是錯身低了三寸戳在了緊接側身冒出的另一賊人,那不可直接描述的下胯;用力攪動之下“噗噗”的噴濺出一股不知道是血水還是其他什么的體液來,而直接將對方的凄厲慘叫變調成了某種尖銳的詠唱。
一時間,這就像是在蒙蒙間了驟然拉開了一個修羅場的序幕。只見粉塵彌漫而人影交錯之間,呲呲作響的切割入肉和呼呼的血液噴射、交錯回應的慘叫、哀鳴和怒吼聲,激烈回蕩在這狹小的門前廊道空間內。
轉眼之間,依次沖出門廊的一眾賊人死傷累累倒地,只剩被橫錯尸體擁堵和絆倒在狹窄門道里的最后一位也終于反應過來;只見他不顧一切奮力抹開頭臉上的灼人白灰,而奮力拔出了腰上一柄尺長短刀,憑空揮舞著權做威嚇;
卻又被如夜行獵豹般伏身在地的江畋,屏聲靜氣的順勢低頭讓過,頂頭撞入他胸腹捏住手腕反向一擰斷脫,以刀刃狠斜斜向上一挑而穿透下頜,咯咯然嘶叫著頓時也與其他人同樣躺下一處了。
心胸間急促躍動著仿若是要在下一刻炸裂似得的江畋,這才解下遮面,大大喘了口血腥與土灰味濃重的空氣;抵靠在門邊而慢慢的緩過這一股勁來。
他又看了看橫錯遍地,不是被劃開脖子而咕嚕嚕直冒血泡,便就在被刺出無數個血窟窿,猶在突突冒血和抽搐的尸體。又謂然感嘆在非洲這些年火器用慣了,自己的匕首格擊還好落下太多。
然而下一刻,他卻冷不防門廊邊一聲脆響,整片壁板突兀脆裂開來。在煙塵內驟然又幽然撞出滿面白灰而眼眸血紅瞪如牛鈴的另一個持刀賊人,悍然揮刀連擊砍析下來。
下一刻就將側身靠墻暗道不好的江畋,給倉促擋格著全力反推撲倒在門廊外;然后貼身糾纏成團的兩人,又在迎面短兵相接和抵近拼格的磨刃刮刀的嗆啷聲中,雙雙武器突然隨著江畋松手而順勢飛出。
眼見那人本能伸手就去再抓刀兵,不防江畋迎面暴以老拳、肘擊;又變成以頭撞鼻,插眼,貫耳的一連串激烈扭打暴擊著,頓然失去平衡。而不顧一切又死死抱住他,從殘破不堪的臺階上顛簸著滾落下去;
片刻之后,肩膀手肘和后腰被堅硬粗糙的邊角給一連頂磕了好幾下的江畋,也不由慢慢吃痛著松開了手里撕扯的衣物碎片和破爛組織,又忍不住吐出一口滿是血腥味的沫子來。
但顯然正倒伏附在他身上,慘痛哀鳴著扭力扭挺幾下也沒能爬起來的賊人,結果要更為凄慘一些。因為汨汨的血水從對方的頭上,臉上,眼窩和脖子上被撕扯開的豁口中不斷滴落下來,匯聚成了好大一灘。
江畋這才松了一口氣,感覺到掌邊和指節上被砸破的位置所傳來的隱隱脹痛和撕裂感。卻是再度慶幸起來,還好自己到了非洲之后,相應的徒手格斗的技藝和經驗也沒有落下,反而是因為賭賽而有所進步。
要知道,作為地球最終食物鏈頂端和靈長類動物的進化極致,在獲得各種工具便利的同時;相對使用爪牙而本能驅使下獵食的大多數動物而言,人類的全身上下幾乎遍布著各種弱點和要害。
從后腦、眼窩、鼻梁、太陽穴到脖頸、腋下、肚臍、后腰、下陰,脛骨莫不是如此。只是在日常人體保護的本能之下,沒有那么容易受到傷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