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江畋緊緊盯著高處氣窗口,所探伸出出來的小叢枝葉;然后在他的注視之下,那幾片葉子再度晃了一下;然后是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就像是又什么無形事物,在輕輕觸碰一般。
而這一刻的江畋,卻是難免內心狂喜不已了。因為這所謂的“輔助能力(導引)”,赫然就是類似于無形念力一般的能力啊!難道接下來自己已經可以隔空攝物了?
隨后,就像是獲得了一個絕版玩具的孩子一般,江畋忍不住將這個“輔助能力(導引)”,在室內反復用了再用;不斷用手邊各種物件竭力的嘗試,種種可能的用途和上限……
然后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江畋知覺中就突然嗡的一聲,變成了持續的頭暈目眩,而鼻子當中酸脹難耐的涌出了溫熱濕潤的液體來……
當他再度醒來之后,而發現口鼻中嗆出來的盡是凝滯的血塊;而頭腦中的眩暈還在持續著,視野當中卻跳出提示來“素體局部損傷(輕微)。”“是/否,掃描并修復?”
隨著江畋選擇“是”,剎那間覺得有什么自頭頂貫穿而下,而在面前閃現過一副人形的皮膚肌肉、血管骨骼的逐層透視圖;然后聚焦在了頭部之后,突然就豁然開朗變得全身輕松。
只是,視野當中的能量也再度消退到了“0.74”;顯然是江畋剛才有些得意忘形玩脫了,過度使用能力差點把自己弄得腦溢血式內傷了。
正在他為這種明顯不科學的現象,而隱隱后怕和心悸,又暗自肉痛不已的時候,外間隨著重新開門的動靜,也終于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線:
“江生,俺老樊吧你的鋪蓋物件,都給送過來了。”
然而,下一刻,樊獅子瞪大眼睛看著已經變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的室內陳設,還有口鼻處殘留血跡而略顯萎靡的江畋,不由大驚失色的對外叫喊起來:
“來人吶!”
與此同時,在江畋他所在這座臺牢之外,由他所掀起的無形風波和涌流,卻是在夜色下不斷的向外擴散而去。
但是最先得到相關消息的,卻是位于皇城大內(太極宮),百官署衙所在前朝部分,西北角的一座起眼的院落當中。
隨著黑暗中重新亮起來的燈火數處,內里淅淅索索的動靜之后,一個陰柔和尖翹的聲線,很有些不滿意的反問道:
“哪個狗才,何事連夜驚擾,不知道海公值守了半宿,這才歇下么。”
“回稟內使,乃是左銀臺門剛剛遞送過來的。”
前來遞報之人連忙道:
“左銀臺門?怎么會是左銀臺門”
內里的陰柔聲不由詫異道:
要知道,按照國朝以來的例制,通政司所在的右銀臺門,才是接引傳奏天下各道督府,傳書奏事的正式部門所在。而左銀臺門,則是對口海內諸多宗室外戚、臣邦親藩的傳奏通道。但是在實際上派上用場的機會并不多,更別說連夜投書這種東西了。
隨后內里的動靜,又隨著遞進去的帖子,而變成了隱隱的驚呼聲。
“還不快收拾停當,快隨我去左掖門,傳文內呈。”
而在城西南內興慶宮附近,剛剛從一場提攜后進的文會飲宴上,離席歸家的御史殿院左都察周彥邦,也被弟子名分的當值御史里行郭崇濤,所派來的親信家人給當街追趕上了;而又在匆匆看過遞報之后,好不猶豫的轉頭向著京兆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