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下的兇徒,也像是受到了一擊KO的驚嚇和震懾;突然紛紛忽遛一聲,就爭相丟下手中的器械和劫獲來的物件,轉頭就逃回到了巷子里去了。
于是,江畋再度敲著又發楞的“可達鴨”腦袋,讓他趕緊用炭條筆,在一本臨時湊數的賬本上,將繳獲的一把長刀和兩把烤肉的尖叉,一把割肉小刀,及一干可用之物給登記下來。
但是出于攜帶分量上的考慮,除了武器、食水和藥物之外;任何包括財物在內的多余負累都不許帶。如果有敢偷偷撿回來夾帶的話,發現了就直接就趕出這個自救團體,自生自滅去;
這也是江畋刻意給他創造的存在價值和意義。不然,在這個臨時團體內,大家都為生存而奔忙奮斗之際;江畋憑什么留著素昧平生的這一號閑人,那也未免太過扎眼和莫名其妙了。
剛開始的時候,可達鴨當然不怎么情愿。也就是被江畋以(物)理服人,教訓了幾次后才得以消停下來。至少,不造成實質傷害而令人痛楚的捕俘和制服手段,江畋還是學過一些的。
只是偶然別過頭去的時候,這只可達鴨還是會有些不甘不愿,或是偷偷摸摸地嘟囔一些“雖然你這廝無禮的很,但是小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諸如此類的自我安慰之詞。
這時候,從路邊洞開狼藉的店鋪里,也再次冒出數人來,苦苦哀求能夠被帶上一起走。然而,在扮演黑臉的樊獅子呵斥之下,并沒有讓他們輕易的接近,而是保持著一段距離盤問起來。
因為按照臨時指定的規矩,沿途但凡加入這個自救團體當中的人;必須有兩個以上認識之人的擔保。證明是附近的街坊鄰居、有產業主的身份才行;不然,就趕到后方去自己愛跟不跟去。
這也是為了基本的安全和警惕性著想;江畋可是不止一次,親眼見到那些被國內安逸環境,養得毫無警惕性社會巨嬰,圣母心大作的想要額外救助一些,看似可憐的陌生人;然后吃了大虧的例子。
被這些戰亂地區的人,給冷不防偷走、搶奪身邊財物還是小事,捅死捅傷了、挾持了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最糟糕的是因此混進來內奸,在關鍵時候里應外合的背刺搗亂,那真要命了。
后世所謂的人道主義,也是建立在相對受惠的普羅大眾基礎上;而不是為了滿足個人虛榮心和成就感,那種西方私募NGO操縱下,個人作秀式的行為藝術表演和定期擺拍活動。
然而,就在有驚無險的一路闖出了東區,來到了范圍更一些的中區;又沿著大街側行的大街穿插過大半,眼看分割南區和中區的牌樓;也遙遙在望的時候;事情突然再度有了變化。
只見一名身材矮小而長相有些猥瑣的漢子,突然身手敏捷的從房上跳下來。江畋隨即招呼樊獅子迎上前去。因為這位本是在徒坊充役并成家于此的一名前慣偷,此時則是這支團隊某種意義上的前哨。
只見他滿臉緊張的對著樊獅子和江畋,用一種急促的聲音說道:
“兩位頭兒,事情有些不妙,前方幾個街口,都被人堵上了。”
“還有些持刀之人,正在攔截和盤查過路的。”
“但有自此過的,財貨和女子,還有器械,都要被留下來。”
“若有不順遂的,便就是涌上一頓砍殺,可是兇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