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切還需小心才是。畢竟那人之前都名不見經傳,卻像是突然冒出來一般的,身上已經牽扯上好些是非;”
“更何況,他今晚只是出現在三處地方,就找出了三處的破綻和線索來;老夫可不能冒險,還不若是順勢當面試探一二。”
“畢竟,一切的暗中策劃和行事,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毫無征兆的變數,和不知道來由的外力介入了。所以,還是將眼前的局面維持住好了。”
“就算那位只是個已經卸任的跛腳相公,那好歹也是短暫入過政事堂參議,又在酎金大案中得以全身而退的;致仕該有的體面和優待,斷然是不會短少的。”
“不然又何須舍近求遠的借助,東都那邊的詭樓刺客?不過,這些‘詭刺’倒也了得,就算是事先知道了來意有所防備,卻也不免差點為之得手了。”
“若不是如此地步,又怎么能夠讓那些人,相信我這里已經無力作為,而得以安然退居幕后?還是多虧了你親身冒險,陪我做這一場了。”
重傷在塌的貴賓,卻是不由露出慘淡笑容而吃力說道:
“我也不過是為了自保,且與你籍此撇清干系而已。”
然而,寧白蒲卻是輕輕搖頭到:
“畢竟,京師重地出了這種事情,無論是武德司還是樞機五房,或又是總章府,都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嫌疑了。那邊想要繼續行事,也不免束手束腳了。”
“不不,這還不夠,為防萬一,其實我們還可以做得更多一些;”
臥榻上的貴賓,卻是有些吃力的再度開口道:
“既然這位江生連詭樓刺客,都能輕易識破;那咱們恰逢其會之下受他恩情,大張旗鼓的事后酬謝,且順勢替他揚名一二,豈不是理所當然了?”
與此同時,外間已然隱約響起了報曉的雞鳴聲。
但不管怎么說,當天色重新放亮的時候;作為第一批被排除了嫌疑的屈指可數人等之一,已經折騰了一整晚,而吃了再多的酒食,也難免要哈欠連天的江畋,終于得以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只是,他一座上馬車之后,就忍不住積累的困倦,直接靠著綢布包裹的壁板,輕輕打著盹就此做起了夢來。
“老祖。”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