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劉羽站在門外,看著熙熙攘攘為過節忙碌的人群,他明白,不管自己為什么會穿越,總之必須得將自己融入這個時代了。
這時,一些衙役仵作推著幾輛裹著席子的推車從門前經過,周圍街坊見此,紛紛緊閉大門。
不用說也知道,這些都是昨晚凍死的流民,在這個普天同慶大喜的日子里,街坊不想沾染這等晦氣。
而劉羽則沒有閃,這樣的情景,子他穿越以來已經經歷太多,早就習以為常。
他雙眼死死盯著那些裹著尸體的席子,忍不住長嘆一聲,心想如果昨夜沒有將李蘭芝母女接回府上,或許她們娘倆也會成為成為這推車中一員吧。
等仵作的推車離開后,街坊才開門紛紛拿出焚香、渠葉,擺在自家門前,防止瘟神入門。
劉羽搖搖頭,轉身便回了屋。
……
同一時間,蘇瑛一大清早就來到丙字貨棧。
“掌柜的,可否將近半年的貨運賬目拿來一觀?”
“抱歉蘇小姐,貨棧內寄存提取的貨物清單,事關各位商賈私密,未經主顧或官府允許,不可借外人觀摩,還請蘇小姐見諒。”
貨棧老板,胡寵客氣地拒絕了蘇瑛的請求。
這也難怪,貨棧做的本就是寄存運輸貨物的生意,主顧的清單未經許可,還真不能借人觀摩,一旦傳出去,不單貨棧聲譽受影響,更有可能吃官司。
蘇瑛仿佛早料到胡寵有此說辭,當即從荷包內取出一枚兩錢重的銀瓜子:“胡掌柜,幫幫忙,小女不要其他人的,只要將當初我蘇氏布行運到貨棧的五百匹棉花去向便可。”
看著放在柜臺上那枚銀光閃閃的銀瓜子,胡寵猶豫片刻,最終沒有抵御住金錢的誘惑,將銀瓜子拍在掌下,對蘇瑛說道喜:“蘇小姐稍等,容我去找找賬本。”
不多時,胡寵就找來了一本賬薄問道:“蘇小姐,可否是九月初七,您蘇氏布行送來了五百匹棉花,后經主顧劉羽認領無誤便發貨提取?”
蘇瑛點點頭:“胡掌柜只管告訴小女,這五百匹棉花,究竟運往何地。”
胡寵翻了一頁說道:“主顧領取棉花后,將貨交由蔽號托運,與九月初十運往臨安城。”
蘇瑛聞言,頓感有些失望,等親手接過賬薄核驗無誤后,這才起身告辭:“胡掌柜,真是麻煩你了,今日之事還請務必替小女保密。”
胡寵笑道:“蘇小姐說的哪里話?您蘇氏布行時常照顧蔽號生意,這點小忙應該的。”
蘇瑛點點頭,隨即在丫鬟攙扶下離開了丙字貨棧。
等蘇瑛一離開,胡寵不由長呼一口氣,嘴里嘀咕道:“這劉羽真是神了,幾個月后的事都能被他料到,提前準備了這份假賬……”
事實上,這一切自然是劉羽安排的,當日在去丙字貨棧取貨時,就已做好了兩手準備。
提前賄賂了胡寵一貫錢和兩匹絹,隨后提出萬一有人問起這棉花運往何處,便用自己的假賬來搪塞過去。
也就是說,劉羽提前預判了蘇瑛的預判,似乎早已料到今日蘇瑛會來丙字貨棧察當初那批棉花去向。
坐在回轉蘇氏布行的馬車上,蘇瑛一直沉鎖蹙額。
良久,她搖搖頭:“看來真是我想多了?也對,劉公子怎么可能會是這精鹽幕后鹽商,
他家若有這等精鹽,也不至于沒落至此,但,為什么我還是覺得這精鹽跟劉公子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