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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門外,一群地痞圍著一名錦衣公子,不斷拳打腳踢。
為首一個滿臉蠻橫的地頭蛇,正大搖大擺坐在一把胡凳上,端著一碗米酒,發出不屑地冷笑聲。
“打,給我打,欠錢不還還敢賴賬,也不打聽打聽,你張五爺在金陵城中干的是什么買賣!”
那錦衣公子趴在地上被揍的是抱頭呻吟,不是別人,正是蘇瑛長兄,蘇恒。
周圍的行人見到這一幕,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只是站在街角兩側,膽顫心驚的看著。
“兄長!別打了,都別打了,快住手!”
跑出酒肆的蘇瑛,認出在地上的正是自己大哥,當即上前阻止。
“停,別打了!”
一看到蘇瑛出現,張五爺立馬命人停手,一雙眼睛色瞇瞇地在蘇瑛身上打轉,目露猥瑣之意。
蘇瑛忙扶起蘇恒:“兄長,你沒事吧?”
蘇恒已是滿臉傷痕,看到蘇瑛時,卻道:“小妹,你……你來干什么,這里沒你的事,快走!”
蘇瑛搖搖頭:“兄長,你都這樣了,我怎么可能舍你而去?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蘇恒搖搖頭:“小妹,你別問了,這件事跟你沒關系,快離開這里。”
不想蘇恒話音剛落,張五爺立馬開口了:“呦,兄妹情深啊?正好蘇掌柜也在這里,那就好說了,你兄長欠了我們大福賭坊的錢,蘇掌柜是不是給你兄長結一下?”
蘇瑛聞言,忙看向蘇恒問道:“兄長,你去賭坊做什么?你從來都不去那種地方的啊?!”
蘇恒低下頭回道:“小妹,別問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張五爺忙道:“處理?你打算怎么處理?爺找了你幾天,今天好不容易把你堵上,要是不把這賭債還清,休想離開這里半步!”
蘇恒怒道:“是你們出老千,害我輸了錢,要不是爾等使詐,我又豈會被你們拿捏!”
張五爺聞言,當即取出紙來,遞給蘇瑛:“蘇掌柜,這可是你兄長親筆畫押的賭債契約,一千貫,你打算怎么辦吧。”
蘇瑛看完契約上的內容,直接問蘇恒:“兄長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可是足足一千貫啊,說啊!”
蘇恒低下頭道:“前幾日,我經過賭坊時,看到賭坊內一對母女正在哭訴,經打聽才知道他家男人輸光了錢,
拿她們母女抵債,便起了憐憫之心,想要救下這對母女,但賭莊開口就要一百貫,
我當時身上沒那么多錢,又實在不忍心棄這對母女而去,便提出跟他們對賭,
不成想,這群家伙使詐出千,我輸光了身上的錢不說,還逼我簽下了這份契約……”
蘇恒羞愧無比,始終無法正視蘇瑛的目光。
張五爺笑道:“沒本事就不要學人英雄救美,自己手氣背怪我們出千?沒把你手剁了已經是給你蘇府面子了!”
蘇瑛嘆息一聲,對張五爺說道:“兄長欠的錢,我出,但請你能寬限我幾日,五日之內,我把錢給你送來可好?”
蘇恒聞言忙道:“妹妹,不可啊,他們這擺明就是訛詐……”
張五爺搶過話道:“五天?蘇掌柜,爺沒聽錯吧?你經營著那么大一家布行,這區區一千貫你居然要爺等五天?”
蘇瑛欠身回道:“布行的錢這幾日拿去采購絲綢了,柜上現在現錢不多,還請張五爺能寬限小女幾日。”
張五搖搖頭:“這可不行,五天時間我這邊能交代,我們東家那兒也沒法交代啊。”
蘇瑛眉頭一蹙:“但你現在這么相逼,也拿不到錢,張五爺,為何不彼此退一步呢?”
張五沉思一陣,忽然笑道:“好吧,既然蘇掌柜求情,爺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五天就五天。”
蘇瑛謝道:“如此,小女就多謝張五爺成全。”
然后,攙扶著蘇恒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