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烤肉,面包,橄欖,水果,蜂蜜和葡萄酒。
所有的人半躺在小幾邊,烤肉和面包由女奴切成小塊,擺放在盤子里。作為一家之主的尤利烏斯,靠在上手的軟榻上默不作聲地飲著一杯葡萄酒。天狼和布魯圖斯的軟榻,在他的右手下方,他的左手下方躺著格尼佛。角斗士作為這個家庭中特別的一員,坐在烤肉架旁,他的短劍就放在膝蓋上。
晚餐的氣氛有些沉悶,布魯圖斯悄悄地挪到了天狼的軟榻上:“今晚格尼佛居然沒有調侃我們的希臘語。”布魯圖斯一邊說著,一邊抓起天狼盤子里的面包在葡萄酒杯里浸了浸,然后放進嘴里。
天狼嫌棄地看著那杯葡萄酒,朝一旁的女奴努努嘴,那女奴貼心地立刻又端來了一杯。
“你父親也沒對格尼佛的吃相打趣。”布魯圖斯接著道。
在以前的晚餐上,這是保留節目。格尼佛總會將兩個少年在希臘語課上鬧的笑話,拿出來給大家做笑料。而尤利烏斯則喜歡拿格尼佛的吃相開玩笑,他總打趣格尼佛亂蓬蓬的胡子是他的第三只手。
而今天這兩人都有些太安靜了些。天狼若有所思地吃了一塊奶酪。
“你怎么不說話?”布魯圖斯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天狼,天狼手里的橄欖掉進了酒杯里。
天狼瞪了布魯圖斯一眼,一旁的女奴連忙又替天狼換了一杯新的葡萄酒。
“你說他在想什么?”天狼朝布魯圖斯示意坐在靠近餐廳入口處的角斗士。角斗士面前小幾上的食物和所有人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他離烤肉架最近,可以隨時用小刀割下最嫩的肉吃。不過角斗士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食物上,他的眼光總是若有若無地看向莊園的大門方向。
“或者在等什么?”天狼盯著角斗士補充道。
“也許今晚有情人來看他?”布魯圖斯嘴里塞著一塊烤肉,口齒不清地道。
白癡!天狼在心里嘆氣。
這時,角斗士突然站了起來,他握著他的劍大步走出了餐廳。天狼跟著跳了起來,布魯圖斯嚇了一跳,連忙在身上抹了抹烤肉油,也站了起來。“蓋烏斯?”
天狼看向尤利烏斯和格尼佛,那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像兩條老謀深算的老狐貍。尤利烏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對天狼點點頭:“你們也去看看吧。”
天狼快步跟了出去。布魯圖斯想了想,轉身去拿了兩個人的短劍。
穿過露天的溫泉浴池,分布著奴隸的房間和儲物間的前庭,一直到達了前院,嘈雜聲已經清晰入耳。
“有賊進來了!”“快去稟報主人!”
天狼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進入前院,天狼一眼看到了角斗士。角斗士手里握著短劍,眼睛盯著高處的某處,胳膊上的肌肉緊繃。
“發生了什么事?”天狼揪住一個在院里亂跑的奴隸。
“少爺,有人順著墻外的橡樹跳上了院墻。”奴隸抬起頭慌張地答道,天狼驚訝地看到有血跡順著奴隸黝黑的額頭往下淌,“我們試圖爬上院墻將賊捉住,但是那賊很兇悍,打傷了我們很多人。”
“橡樹?賊現在在哪?”
“就在院墻上躲著,他守住了樓梯,我們上不去。”
“有多少個賊?”
“太黑了,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