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氣結:“你!”
“這樣他們才會去稟報主人,然后你就會出來。”莉莉婭繼續道。
“你要見我?你要見我不會敲門嗎?至少也讓他們知道你不是賊?”
“那些奴隸才不會替我這個平民開門,”莉莉婭清冷的眼光盯著天狼,“他們更不會因為我這個平民要求見愷撒少爺,就去打擾你們貴族老爺用餐。”
天狼張了張嘴想反駁,最后還是咽了回去:“好吧,那你什么事這么急,非要晚上見我?”
“我得到一個消息,東郊的奴隸發生了暴亂。”莉莉婭迅速地道,“幾個大型莊園被焚燒,來不及逃跑的貴族全部被屠殺,不肯參與暴亂的奴隸也被暴民殺死。現在暴民們正往西郊而來,而你們的莊園,將是他們襲擊的第一個目標。”
“你說什么?”布魯圖斯大吃了一驚:“東郊莊園?這消息你怎么會知道?”
莉莉婭沒有理布魯圖斯,而是盯著天狼。
天狼臉色緊繃,他幾步跳上邊緣的矮墻,向東郊望去。臺伯河在月色下像一條漆黑的綢帶,再往前是黑黢黢的阿文廷山,帕拉丁山,凱里山。由于山丘的阻擋,他看不到東郊具體的情景,不過那邊的夜空確實比平時要更紅亮一些。
“你跟我來。”天狼一把拉住了莉莉婭的手,拉著她快步下了院墻,來到角斗士的面前。
角斗士挑著眉,雙臂抱在胸前,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
天狼現在懷疑角斗士其實早就知道進來的賊其實是莉莉婭,所以才會態度詭異。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天狼對莉莉婭急促地道。
莉莉婭打量了一下角斗士:“暴民正在向這里趕來。”莉莉婭簡短地道。
“還有多久會到?”
“不好說,他們沒有馬,我估計至少還有半小時。”
“知道有多少人?”
“五百,也許更多。”
角斗士皺眉沉思。布魯圖斯吃驚地大張著嘴。
天狼盯著角斗士:“你早就知道暴民的事?”
角斗士看了天狼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對其他奴隸大聲下令:“去找一些你們能找到的武器,棍棒,廚刀,鐵器,石塊,任何你覺得趁手而且可以傷人的東西!找好后,就去幫助那些手腳慢半拍的家伙們。女奴也一樣,準備好武器!今晚,我們將有一場硬仗要打!”
“你對莉莉婭的話毫不懷疑,也不吃驚,你早就知道暴民的事!”天狼對著角斗士的背影喝道。
角斗士回頭,淡聲道:“最近外面一直就不太平,發生暴亂是遲早的事。”
角斗士一邊說一邊轉身向大門走去,用短劍在沉重的木門上敲敲打打,似乎是在檢查大門是否足夠堅固。
“那么你呢?”天狼猛地大喝道。
角斗士的動作頓住了,他緩緩地回頭,盯向天狼。
天狼的心臟狂跳不止。眼前的角斗士可是數年后,領導了羅馬最宏大的奴隸起義的叛軍領袖。在這場暴亂中,有沒有可能他也扮演了某種角色?如果他真的是暴民的一員,那么他現在就身處在莊園的內部,作為一個資深且勝率最高的角斗士,天狼十分確定自己和布魯圖斯綁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斯巴達克斯,”天狼緊盯著角斗士,“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天狼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我們這一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