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士依然壓著布魯圖斯:“再看看。”
立在執法官桌邊的墨水臉色發白,顯然克勞迪是蘇拉的人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他盯了天狼片刻,又垂下了目光。然后他的手暗暗地伸進了懷里握住了某物,現在他的目光中,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味道。
執法官的眼眸驟然變得銳利,他的手臂“咚”的一聲放在桌上,傾身向前,冷笑:“知道的倒是不少。你是想說,如果我不通過你的申請,是因為蘇拉曾經是我的上司,所以我要為難你?”
“不敢。”天狼含笑直視著執法官,“克勞迪大人會這樣嗎?我不相信。我覺得克勞迪大人絕不是這樣一個因為私欲就置法律于不顧的人。我說的對嗎,大人?”
執法官的嘴角綻起一片冷笑,他緩緩地靠在椅背上道:“愷撒,我早就聽聞你的口才出眾,有勇有謀。不過你想用言語擠兌我,沒什么用處。我身為首席執法官,這政壇的起起落落風風雨雨我見的多了,斷不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受民眾輿論的左右。
今天你便讓我聽聽你的理由,如果你的申訴理由合理,我自然會讓你的申請通過。不過如果你的理由不合理,不但這十六名盜賊要被以叛國罪處死,就連你也將因包庇,被同罪論處!”
執法官的話音一落。圍觀的民眾們頓時發出了嘈雜的議論聲,就連刀斧手的連聲呵斥“肅靜!”“肅靜!”,也不能壓倒那些七嘴八舌。
有那心軟的,立刻同情起愷撒來:
“看來這個愷撒今天是兇多吉少了。”
“可憐的孩子。要我說,不過是幾個該死的盜賊,這孩子此時應該就此退出才對。”
也有看不慣首席執法官的:
“這執法官好大的官威。什么克勞迪家族,以前根本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是鎮壓奴隸發的家?那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呢。”
還有覺得愷撒替盜賊出面不明智的:
“這個愷撒也是個蠢的,根本沒有傳聞中那么聰明。”
不過也有支持馬略一派的民眾站愷撒這一邊:
“你懂什么!這個愷撒好歹是在替十幾個平民保命,你見過哪個貴族會為平民冒這么大的風險?”
“他保的是殺了議員的盜賊,是罪犯!”
“呵,這些盜賊殺的議員都是蘇拉一派的,蘇拉可不管我們平民的生死,而馬略則代表平民的利益,他的侄子愷撒當然也是。”
“就是就是,上個月的角斗士表演,不就是馬略舉辦的?蘇拉可沒為我們平民做過什么。”
刀斧手和士兵們大聲地呵斥人群,警告他們如果不安靜下來,就將他們趕出法庭。然而法庭外也擠滿了人群,不但如此,就連公共大殿外的廣場上,也聚集了大量等候消息的人群。法庭里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好事者傳遞到外面,然后再由民眾口口相傳,廣而告之。
大殿中央,
天狼回頭看了看那些議論紛紛的民眾,又看了看低著頭立在自己身后的十六名盜賊。為首的烈熊這時抬起眼道:“愷撒,你就此退出吧。你......已經盡力了。我們就算被處死,也是我們時運不濟,不怪你。”
天狼瞟了眼法庭外的人山人海,微微淡笑。退?是沒可能退了。
“你們已經簽了字,做了我的奴隸。我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棄你們而去?”天狼沉聲有力地道,“再說,我愷撒說這件事可行,那就是可行。我愷撒說過的話,什么時候不算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