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略的出現,讓天狼精神一振。
至于布魯圖斯這個見色忘友的小子,天狼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眼。而他身邊的美婦人,唔......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
對了,馬略說的人證在哪?
看到馬略進來,眾位議員立刻意識到,今晚的重頭戲就要來了。一個一個都端正了坐姿,對八卦的興奮里,又帶著三分對未來局勢的不安。
科妮莉婭立刻乖巧地站了起來,將秦納身邊的位子讓了出來,自己則站在秦納的身側。然而馬略卻并沒有在秦納身前停留。只是路過秦納時,同他微微點頭致意,眼神略作交流,便直接走上了主位,穩穩地坐在了那里。
首席執法官克勞迪見狀也只得站了起來,有些微微的尷尬。秦納既然讓他將宴會廳當成法庭,那這法庭上只能有一個人有最高權力,那就是身為執法官的他。就算秦納是這里的主人,也得坐到客席上,以旁聽的身份聽審。
然而馬略卻是個不講規矩的。他一到這里,就坐到了主位上,完完全全是掌控法庭的姿態。再加上那分布在兩側,隸屬于兩位執政官的,二十四名渾身上下都是殺氣的刀斧手,讓克勞迪倍感壓力。一時站起來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克勞迪,我就坐在這里,看著你審。”馬略面無表情地道,“你只管審案,就當我不在這里就好。”
克勞迪抹了抹額頭。他倒是想當馬略不存在,可是可能么?馬略啊馬略,既然你打算旁聽,就應該像秦納一樣坐到旁聽席上去。你坐在我身后算是怎么回事?這是監視,還是監督,還是威脅?
馬略說完,便不再理睬面色難堪的克勞迪,他瞥了眼面前的小幾上,還有一些瓜果和酒杯。他摘了顆葡萄放進口中,朝遠遠躲在角落里的女奴招了招手:“倒酒。”
克勞迪更想罵人了。法庭上竟敢喝酒?哪怕是旁聽的身份也太過分了!
天狼覺得有必要在克勞迪氣得腦溢血之前,先解決這樁案子,于是上前一步道道:“尊敬的執政官閣下,”然后又小聲含笑叫了一聲,“姑父。”
馬略朝天狼點點頭,身體閑適地歪著,手肘支在膝蓋上,嘴里嚼著葡萄道:“我最近一直在忙籌備希臘遠征軍的事,對你少了些關注。聽說這一陣,你搞出不少大事來?”
“沒什么大事,都是小打小鬧。”天狼異常謙虛地道。
馬略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呵”:“守夜人,羅馬市民的保護者,冉冉升起的新星,全體羅馬盜賊的主人,還讓一百多位公民自愿賣身與你為奴。愷撒,你管這些叫小打小鬧?”
天狼“憨厚”地呵呵。
“不過羅馬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正如羅馬市民需要真正關心他們利益的執政官。”馬略吐出葡萄核,給天狼定了基調,“干得好,孩子。現在告訴我,你現在有什么麻煩?”
“姑父,有人想要謀奪我的寶物,而且還想殺我!”天狼大聲答道。
“哦?誰這么大的膽子?”馬略故作震驚地挑起了濃眉。
克勞迪和龐培在一旁聽著這兩人一問一答,一唱一和,都是一臉的黑線。龐培那自馬略帶人進入宴會廳后,就變得陰郁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克勞迪雖然知道馬略明知故問,但仍得答道:“執政官大人,愷撒確實控告龐培行巫陷害,謀奪家產。不過此案還在審。”
“還在審?”馬略露出驚訝的神色,“這都后半夜了,還沒審出個結果來嗎?”
我這不是后半夜剛開始審嗎?這才審了沒半個小時,你就來了。克勞迪郁郁地看著馬略:“龐培的身上已經發現了下藥用的銅瓶,但是龐培反控愷撒栽贓,因此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定案。而愷撒這一方的人證,又突然死去。現在......”
“人證死了?怎么回事?”
“被龐培派人滅口了。”天狼迅速答道。
“胡說!”龐培大喝,“我一直都在這里,哪里有時間去派人滅什么口。”
“你人在這里,但是你的同伙在外面。”天狼反唇相譏,“龐培,你竟然用這個理由給自己辯護,你是不是當在座的議員都是傻子?”
“胡說,我根本沒什么下屬,我這次回來,除了府邸里原有的奴隸,我一個屬下都沒帶!”
“呵,誰都知道你龐培財大氣粗,想殺個女奴需要用自己的手下嗎?收買個殺手對你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吧?”
“殺手?我倒是真想找一個。可現在羅馬還有殺手嗎?所有的盜賊都成了你的奴隸了!我上哪去找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