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維莉婭淡笑道:“執法官大人可是懷疑我的話?龐培到我的農莊找我,雖然未帶隨從,但是他那身亮甲,駿馬,在我們那個鄉下地方可是招眼得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我的農莊那里詢問。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克勞迪看向龐培。龐培陰著臉,冷冷地盯著塞維莉婭,竟然沒有反駁。
克勞迪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龐培,塞維莉婭的話,可是真的?”
龐培嗤笑了一聲,并不作答。
克勞迪又問:“龐培,可是你指使女奴給愷撒行巫下藥,意圖謀害?”
龐培依舊沉默。
克勞迪耐心地等了片刻,終是忍不住道:“龐培,你再拒不回答,本執法官只好當你默認對待。你可知指使行巫下藥,也是死罪?”
龐培揚起下巴,轉開了眼。
天狼微微皺著眉頭。龐培這一副,隨便你們怎么說,我無所謂的姿態,倒是讓天狼心里起了疑慮。難道這個龐培還有什么后手不成?再聯想起那死于非命的女奴,天狼心里也涌起了一股隱隱的不安。可是如果能將龐培一舉按死在這里,那將省了他今后多大的麻煩啊。就憑這一點,他說什么也不能讓龐培今天毫發無損地走出這里。
天狼想到這里,盯了眼坐在上方的馬略,又對一側的秦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馬略自然會意,冷冷地開口:“看來案情已經很清楚了。克勞迪,請宣判吧。”
秦納也冷聲道:“證據確鑿,龐培也認罪。克勞迪,你還拖延什么。”
既然兩位執法官都已經表態,下方的眾位議員不管是不是做樣子,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就算有那蘇拉一派的,此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發言。
克勞迪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他看了眼站在那里,一臉“正氣凜然”的愷撒,心里一陣如針扎般的難受。然而此刻不管他和蘇拉是否同一陣營,是否有心袒護龐培,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他也只得如實宣判。
“作為首席執法官,我,克勞迪,在此宣判,關于愷撒控告龐培行巫下藥,意圖謀害一案......”
這時,宴會廳外突然傳來叮當的兵器磕碰聲。
克勞迪的宣判嘎然而止,吃驚地看著宴會廳外。
“執法官大人!”宴會廳外傳來鐵甲的錚鳴聲,一位軍官身穿亮甲,披風血紅,大步走了進來。
“我奉統帥蘇拉之名,前來提押龐培。”
“提押?為何?”秦納沉著臉站了起來。
“龐培是將軍的麾下,犯了事,也是軍事法庭審判,還請幾位大人原諒!”
天狼恍然,原來這就是龐培依仗的東西。軍事法庭。那是獨立于羅馬司法系統之外的法庭,在當前的形勢下,也可以說,那是蘇拉的私人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