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考慮要不要打劫你。大財主!”佐伊慢吞吞地道。
烈熊笑著伸了伸胳膊:“來啊,我身上除了盔甲,就是刀劍,你想要哪樣,你隨便。”
“你有那么多錢,你就不想花,不想享受一下嗎?”佐伊納悶地問,她要是有幾萬銀幣,她一定買幾條大船,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享受?你覺得什么是享受?吃點什么孔雀舌頭,睡高級妓女?”烈熊臉上的微笑沉靜下來,“不,我覺得那都是虛的。”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更堅實的東西,一種不會消失,不會腐爛,真正地永遠屬于我的東西,這樣東西我可以傳給我的子孫后代,由他們代代守護下去。”
“那是什么?”佐伊困惑地問,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種東西?
“土地。”烈熊鄭重地道,“屬于我們自己的土地。我們可以給土地冠上我們的姓氏,我們可以在上面世代繁衍。沒有國王和皇帝,也沒有什么元老院。只屬于我們自己的土地。”
“可是所有的土地都屬于羅馬。”佐伊吃驚地道,她忍不住四下看了看,烈熊的言論太離經叛道了。這世界上哪還有可以屬于他們的土地,所有的土地都在國王的統治之下,一個帝國覆滅,另一個帝國興起,普通人只是在土地上討生活罷了,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地擁有過那片土地。
“會有的。”烈熊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只要你想,你就會擁有。”
佐伊呆呆地站在空地上,海風吹拂著她冰涼的身體,然而心里卻有種火熱的東西漸漸點燃了起來。她望向愷撒的指揮大帳,那里在夜幕中永遠地燈火通明。她凝望著那帳篷好久,心里的一個念頭,也漸漸地堅定下來。
*
愷撒的軍團既然叫海陸兩棲軍團,自然訓練時,也是要兼顧海戰和陸戰。
除了平常的軍團的訓練外,他們還要訓練如何在甲板上作戰,如何從一條戰艦跳上敵人的甲板。如果落水應該如何自救。
雖然羅馬海軍的槳手,總是雇傭海邊城市的平民來完成,但是愷撒要求他所有的軍團士兵也要有成為槳手的能力。
而待在幾乎是密閉的艙下練習劃槳速度的訓練課程,也是佐伊他們訓練項目中的一個大項。
進過槳艙,和真正當槳手,真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驗。體力是一方面,在一個幾乎是密閉的環境下,長時間的重復機械的體力勞動,不但是對體力的考驗,而且對人的心理素質,也是極大的考驗。
尤其是在海戰時,船體不停地沖撞,可能會起火,可能會破損。這時戰艦是否能幸存,全依賴槳手們能否足夠冷靜地按照命令將艦體劃離危險區。
對于這一點,在海盜船上長大的佐伊,深有體會。海戰時,一旦槳手先亂了分寸,那這條船就是一條擱淺的鯨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槳艙的訓練,是殘酷的,每一個軍團士兵都要參加,即便是愷撒的貼身侍衛隊也不能幸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適應槳艙這樣的環境。就連烈熊這樣的家伙,也有一次精神崩潰,大喊大叫起來。然而訓練仍然在繼續。
佐伊憑著自己當海盜的經驗,在這個時候,就會充當大副的角色。當她察覺周圍的槳手的呼吸紊亂,或者情緒波動時,她就會大聲地鼓勵大家,教他們唱海盜的劃槳號子,她也會大聲地講海盜的葷笑話,打消大家因為疲累和封閉空間的緊張感。
漸漸地,佐伊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在團隊里的位置,她對這樣的感覺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