鼴鼠躺在地上喘氣:“七箭頭,你認識他們?”
佐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皺眉:“不太對,七箭頭的活動范圍是希臘沿海,而羅馬沿岸,是云騎士和巨漩渦的地盤。”
“也許海盜里起了內訌,七箭頭決定擴大地盤。”鼴鼠隨口道,他站了起來,抹了抹眼睛上的血,忽然道,“你剛才為什么不跟那些海盜一起走?”
佐伊也站了起來,她的腦子里還在思考七箭頭撈過界的事,這時隨口答道:“我在眾神之前發過誓的,絕不拋棄戰友。你當我發誓是放屁么?”
鼴鼠撲哧笑了一聲,拍了拍佐伊的肩:“雖然我個人確實將發誓當放屁,不過有些誓言,我卻是一生也不會違背。”
佐伊看向鼴鼠:“什么誓言,你一生也不會違背?”
鼴鼠嘿嘿了一下:“比如,絕不拋棄戰友?”
佐伊嗤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鼴鼠:“走吧。”
“去哪?”
“掩埋尸體,然后向愷撒報信。”
“報什么信?”
“愷撒有麻煩了。”
“什么樣的麻煩?”
“七箭頭登陸了羅馬半島,代表海盜組織已經不滿足封鎖羅馬的運輸線,他們一定有更大的計劃。”
佐伊和鼴鼠來到了之前遇襲的山路上,意外地看到了一隊人站在那里,似乎已經等了他們好一會了。
佐伊呆住了,然后瞪大了眼睛。
地上沒有尸體,也沒有死掉的駕馬。那三輛羅馬軍團的輜重車輛,就停在不遠處,拉車的馬匹也悠閑地甩尾啃著路邊的綠草。
十幾個軍團士兵正嘻嘻哈哈地互相擦著臉上的血跡,一個士兵將胸甲上的箭矢拔了下來,用那禿頭的箭桿和戰友開著玩笑。
佐伊愣愣地瞅了一會,扭頭去看身邊的鼴鼠。鼴鼠也在擦臉上的血,見佐伊看過來,他“憨笑”解釋:“牛血牛血而已。”一邊說,一邊忙不迭地退開。
佐伊咬了咬牙,看向站在隊伍最前排,那個披著火紅的披風的少年,她邁步,發覺手里還拎著木棒,她恨恨地將木棒扔掉大步走到愷撒近前。
烈熊插了上來,攔在佐伊和愷撒之間,陪笑:“嗨,佐伊。”
“滾開!”佐伊舉起拳頭。
烈熊視死如歸。
身后的愷撒拍了拍烈熊的肩,沖他點了點頭。烈熊只好讓開,嘴里還勸道:“有話好好說,佐伊,動手動腳的,不好。”
佐伊陰森地盯著烈熊,直到他徹底讓開,這才大步走到愷撒近前,她狠狠地道:“愷撒,你又算計我。”
“這不是算計,這是測試。”愷撒溫和地糾正。
“測試?測試什么?測試我會不會和七箭頭跑掉?”佐伊壓抑地喊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人?”
“因為接下來要你辦的事很重要,所以我必須要確認,你不會中途背叛我。”愷撒依舊平靜地回答,對他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歉疚的意思。
佐伊冷笑:“要我辦事?你就這么肯定我會替你辦事?你以為你是誰?”佐伊伸出手指,重重地戳著愷撒的胸口,“你太狂妄了,愷撒!”她粗魯地罵了一句臟話,“玩你自己去吧!”
愷撒被佐伊戳得皺眉,他抬手揪住了佐伊的手指,他的手溫暖,有力,佐伊掙了一下沒掙出來,她又發狠地要掙脫。
愷撒卻突然放開了她。
佐伊的心里一下子空了一下,她抬起頭,看著愷撒冰冷的臉。
“我確實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我給你時間考慮,你可以選擇拒絕,如果你拒絕,你可以現在就離開。我保證沒有人會阻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