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幾個人聚集在烈熊的身邊,他們中有愷撒的侍衛隊成員,也有佐伊的海盜。烈熊點了幾個人:“鼴鼠,耗子,你,還有你,跟我一起進去。剩下的人,和海盜們一起。注意,不要惹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布置完畢后,烈熊帶著人也進入了那扇開在沉船船幫上的酒館大門。海鹽,水草,魚腥,汗臭,皮革還有劣質蠟燭的焦臭味撲面而來。
烈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這才是盜賊的味道。”
酒館的深處,女船長和天狼,已經找了一處空位坐下。
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用沉船的木板打造的。敞開的槳孔,像是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星光。酒館的吧臺,在兩艘船沉船的交接處,酒店的老板正在忙碌地往桌上擺著成排的木制的啤酒杯,在他忙碌的同時,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新進入的天狼和女船長。
那座巨大的鴉橋此刻就橫在天頂,從天狼的角度,還可以看到鴉橋頭部,那根長達三尺,釘入甲板的鐵刺。天狼摸了摸面前桌子上的粗糙的三角形凹痕,判斷那可能是箭痕。天狼感嘆地環視了一下周圍,試圖感受那數百年前的鐵血滄桑。然而一雙蜜色的長腿擋住了他的視線。
“啤酒?”女招待出現在他們的桌邊,她的裙子幾乎遮不住大腿,領口露出蜜色的肩頭。
“如果能就著那迷人的肩頭,一起喝的話。”天狼抬起頭,對著女招待露出招牌的微笑。
女招待驚訝地看著天狼,似乎這才看清他出色的外表,她湊了過來,帶著一身魚的腥氣,露出不齊的門牙,媚笑:“五十銀幣一晚。”
天狼還未說話,女船長已經沉著臉扔了幾個銀幣在桌上:“阿貝拉,五個銀幣,無限續杯。”
被打擾的女招待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女船長,驚訝地瞪大眼:“海妖?你不是死了嗎?”
女船長咧開嘴,挑釁地笑了一下:“你死了我都死不了,上酒吧,阿貝拉,還有,五十銀幣,我可以找十個妓女,各個都比你漂亮。”
女招待冷哼一聲,又有些不舍地看看天狼,湊過來道:“帥哥,我給你免費,一會兒后門見?”
女船長猛地一拍桌子:“上酒!”
吧臺那里傳來了老板的喊聲:“阿貝拉,你在干什么?收錢!”
阿貝拉怒氣沖沖地抓了桌上的銀幣,轉身走了。
天狼無語地看了眼臉色發黑的女船長,其實他就是想打聽一下情報而已。唉,算了,看來他還是另找途徑吧。
天狼打量著周圍的海盜們。破爛的襯衣,褪色的革甲,亂糟糟的胡茬,還有他們腰帶上掛著的,各式各樣的武器,從斧頭到鐮刀到刮胡刀,應有盡有。海盜們的口音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大多集中在希臘語和西班牙語。
這時,烈熊帶著他的手下,擠到了鄰近的桌子上,他仗著自己的體型和兇惡的外表,趕走了這一桌的幾個海盜,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酒館里熱烈的氣氛,因為烈熊等人的到來,靜了一瞬,就繼續喧鬧起來。阿貝拉謹慎地靠近那張桌子,一邊倒酒,一邊謹慎地詢問他們的來歷。烈熊說他們是野馬幫的。阿貝拉看上去很困惑,不過她仍然和烈熊他們調笑了一番,才回到了酒館的吧臺那里。
天狼注意地看著吧臺那里的情形。酒店的老板,據說是阿貝拉的父親,看上去是個貪財的生意人。不過在吧臺的后側,還坐著幾個形容兇惡的男人,為首的那個坐在燈光的陰影里,看不清神情。不過在阿貝拉和那個男人說話時,天狼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投射過來。
“那個男人是誰?”天狼問道,“坐在酒館后廚里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