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愷撒和我待了很久,他教了我很多技巧。比如如何揚起前蹄嚇唬敵人,在敵人轉身逃跑時,再狠狠地踢他們的腦袋。還有在用后蹄踢人時,可以低頭從后腿之間看過去,這樣就不會踢空。愷撒還讓我仔細分辨弓弦的聲音,因為那對于我來說,才是最危險的東西。
我學得很開心。那一晚的晚飯很豐盛,不但有燕麥還有軟軟的菜泥。我整晚做夢都在練習如何踢那些倒霉蛋。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我就被馬夫吵醒。
各種各樣的噪音充斥著微涼的空氣。
盔甲和盾牌在士兵們的跑動中哐當哐當地響,各種各樣的命令聲,此起彼伏。士兵們在列隊。我好奇地睜大著眼睛。看著那些穿著青銅盔甲的老兵整齊地列在一起,像一片金黃色的麥穗,看著那些披著紅斗篷的家伙,組成一片紅色的紅楓林。
馬夫將我牽到了馬群的旁邊。和那些軍馬待在一起,那些軍馬旁都已經站了一個騎士。每個騎士帶著兩匹馬。
我四處尋找著愷撒,但是我沒有看到他。
這時,安東尼走了過來,他的手里牽著奔電。晨光中,奔電棕色的皮毛像是鍍了金。我知道安東尼負責訓練其他的軍馬,是騎兵的大隊長。我也知道安東尼一開始并不看好我,鑒于愷撒似乎很信任他,我也就勉強沒有記仇。
奔電走近我,親昵地碰了碰我的腦袋。奔電和我是不打不相識,他咬掉了我的鬃毛,我踢了他一腳。不過他仍然是我認識的馬里,最厲害的,當然比我還差了那么一點點。也是僅次于我最漂亮的,因為愷撒更喜歡黑馬,顯而易見。
安東尼將奔電交給了馬夫,又笑著拍了拍我:“真是匹好馬。”
廢話。我噴了他一臉鼻息。
我和奔電站在一起,等待愷撒似乎不那么無聊了。
奔電告訴我,騎兵和步兵要在這里分開。步兵軍團會在這里直接乘船,而騎兵則會走羅馬大道,經由雅典,然后再乘船。
“去哪?”
“很遠的地方。”
“干什么?”
“我猜是打仗。”
“和誰打?”
奔電也不知道,不過他說這不重要。
我同意地晃了晃腦袋,反正我和愷撒在一起,去哪兒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