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來沒有出現白光一閃,也沒有出現時空蟲洞,旁邊電腦桌上的打印機卻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響,他扭頭一看,一張印制好的單子已經從出紙口吐了出來。
他走過去把單子捏在手中,仔細看上面印著大大的黑體:
《讓子彈飛》
難度:躺贏
角色:鵝城百姓(窮鬼)
任務:攻進黃四郎碉樓,奪取金銀。
參與方式:公共影視頻道下午4點30分整,錯過時間任務作廢。
如在影視中死亡或受傷,本系統概不負任何責任,如無其余疑問,請在下方簽字并按上手印。
就這,就這?
窮鬼怎么就躺贏了?不得去撿銀子嗎,不得去撿槍嗎,不得跟隨大家伙兒沖進黃四郎的碉樓嗎,干這些事情都很危險的好不好?
參與方式公共影視頻道是什么意思?還是說?他扭頭驚恐地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電視,難道說讓我硬穿?萬一有個閃失,不但房東的電視要報廢,我的腦袋也要開花。敢情系統比我還窮得鈴兒響叮當,發布任務和穿越工具都得借用我家中的電器。
高超看著那單子上的大字,系統界面依然隨著自己的意念出現或消失,但上面不會有更新的內容,他感受到現實的離奇和不靠譜之后,猶豫半晌,終于狠下心來,先找來一根中性筆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用針戳破手指,把血指印給按在了復印紙上。
他按下手印的瞬間,一股大力突然把紙張從他的手中抽走,吸入了系統中,然后界面消失了,只剩下他恍若隔世地站在房間里。
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是真的假的?
有了這樣離奇的變故,他也沒心思伏案寫作了,決定到外面找個小餐館好好犒勞自己一頓,下午才有充足的精力和體力開始奇妙之旅。
吃過午飯回到出租屋,他打開電視調到公共影視頻道,這時候播放的還是一部外國的片子,中間插播購物廣告。他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手機,注意力完全不在電視上。
系統提示說可以攜帶一件物品進入新手教程中,可咱戲里戲外都是窮鬼,能帶什么東西過去?都說了是躺贏難度,能帶什么東西降低難度?
他抬起沙發床蓋子,在里面找到幾條背心,顏色有好幾種。電影里的窮鬼窮的只剩下了一條褲子,還不如帶一件背心回去,以激勵自己掀翻惡霸的勇氣。
只是該穿什么顏色的?白色不變成法國國旗了么,倒不如帶上這件黃色的,醒目又亮眼,還代表著安全。
等到了下午四點三十分,激動人心的時刻終于到了,高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隨著電視屏幕中《太陽照常升起》的節奏激昂奮進地響起,馬兒跳動的步伐在噴著白氣的馬拉火車中抑揚頓挫,火車窗口中抬槍噴出黑火藥產生的白氣,晨霧氤氳的樹林中,一輪紅日正在冉冉升起,商業元素和個人藝術的完美融合品出現。
這部片子他看了不下五六次,對其中經典的臺詞和梗都是耳熟能詳,只是不知道應該怎么穿,會不會是一場惡作劇。
他挪到了電視機面前,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電視屏幕后面是液晶,電路板,工業塑料和墻壁,不正常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突破次元。
他將手指穿過了屏幕,緊接著是整條手臂,手臂的對面感覺暖洋洋的,或許還有些潮濕。
高超的另一只手緊緊攥著黃色背心,整個身體穿過了屏幕,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
出租屋內的電視里繼續上演著影視,房間里卻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