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現在突然膽子大了,借著縣長的東風沖在最前面搶了一波錢。但那是縣長帶的頭,跟他有什么關系?況且我們這些人都參與了,誰能顯出來你與眾不同呢。
原來是這樣。
高超一下子想明白了,正所謂人輕莫入眾,言輕莫勸人,他之前人微言輕,就算手中有了槍,也無法服眾。
一個人想要徹底扭轉他在別人眼中的固有印象,需要經過多次刮目相看才行,高超還沒有一場讓所有人徹底刮目相看的戰績。
他嘿然一笑,迅速轉變了計劃,開口道:“我說的是縣長,應該把馬縣長請回來主持大局。”
鄉紳們頓時恍然大悟:“對!對!請縣長回來!馬縣長四個人就能砍了黃四郎的頭,豈能對付不了一個郭查理。”
“誰看見縣長去哪兒了?縣長在哪里?”
高超站在原地笑而不語。
武智沖一拍扇子指著高超說道:“高八知道,我親眼看見他送縣長出了城。”
城南兩大家族的族長把熱忱的目光投向了高超,上前來握住他的手:“高八,不,老趙,你一定有辦法找到縣長,對不對?”
看到兩位族長精彩的變臉,高超翻了一個白眼表示人情冷暖我已見慣。
眼下要想完成任務,必須找張牧之回來主持大局,誰讓鵝城百姓相信他呢。
“但是現在郭查理封鎖了進出鵝城的所有交通要道,怎么出去?”
“這個我們有辦法,把你裝扮成死人卷在草席里,拉著平板車到城外的亂葬崗。郭旅長就算再霸道,也不能不讓埋死人不是?”
陰氣沉沉的老頭子就只能想出這種陰間的辦法,高超只能勉強答應。
……
第二日上午,劉家的家丁推著小推車,車上載著草席和高八的尸體。
郭旅長和胡百站在河對岸,看到人和車出了城趟著水緩緩而來。
胡百哈著氣搓手奇道:“封城才不過幾天,他們就餓死了人?”
“不可能!”郭查理武斷地說道:“老子還沒賺到錢,他們沒有這樣的骨氣!你們幾個,上去檢查一下。”
幾個大兵領命上去搜身,一邊訊問家丁:“死了人,為什么不埋在城里?”
“城里寸土寸金,沒有他家的祖墳,只能埋在城外亂葬崗。”
大兵們在高超的褲子上隨便幾把,想必也不可能帶走銀子,又將車架仔細檢查了幾遍,才厭棄地擺擺手道:“走吧,走吧。”
家丁如蒙大赦,慌忙推著車上路,等他們消失在大兵的視線里,高超迅速從車里翻出來與家丁分道揚鑣。
他一路來到火車的木軌道旁,上次與張牧之分別也就是在這里,軌道的盡頭拐彎延伸到了遠方。
張牧之騎著馬應該早就走遠了吧,他靠著這么兩條腿去追,什么時候能找到他?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軌道向前走了十幾里,灼熱的太陽將空氣烤得上下升騰,他在這氣流中看到擾動的小黑點,等到視線逐漸清晰時,似乎是那個穿著藍制服騎白馬的男人。
沒想到他竟在這條鐵路旁來回徘徊絲毫沒有走遠,是不舍得鵝城嗎?還是找不到了自己的使命?
高超興奮地大聲呼叫:“縣長!馬縣長!”
“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