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僵立在原地,阿肥揉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呆呆地望著站立的兩人。阿Mike胸口防彈衣上嵌著兩顆子彈,他皺著眉頭忍痛坐起,舉起槍又不得不放下。
“阿高!”
“你已經死了。”高超扣動了扳機,手槍發出了空倉掛機的聲音。
阿鬼肩膀哆嗦了一下,長長地松了口氣,阿肥和阿Mike也如釋重負。
高超轉身往倉庫門外走去,阿鬼在他背后說道:“我們只算是平手,你的槍也沒有子彈了。”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伸手將一個黃澄澄的子彈拋了出去,阿鬼伸手接過,低頭看著若有所思。
“現在播放一則新聞,港澳碼頭廢棄倉庫發生黑幫槍戰,三十多名成員喪生,重案組正介入調查中。”
一個月之后,高超提著箱子站在尖沙咀一家珠寶鑒定行的柜臺前,從懷中掏出一枚環形玉墜遞給老師傅:“老先生,我入手了一件玉墜和一件翡翠,能幫我分辨一下成色嗎?”
“你要托我往外賣的話,我免費鑒定成色,但只是看一下的話,要出兩百塊的鑒定費。”
“好的。”他從口袋里掏出錢遞過去。
老人戴著單片放大鏡,用小手電細細地照射后點點頭道:“這是羊脂玉啊,成色不錯,賣的話大概十五到二十萬不等。
他又從高超手中接過翡翠,仔細查看了一番后說道:“這是玻璃種的A貨,大概能賣個八十多萬左右吧。”
高超點了點頭,既然這兩個最大塊頭的都是正品,其它的想必也不會差。
他從鑒定行出門的時候看見對面街口有個警察正與出租車司機聊天,只好側著身子避過去,把頭上的帽檐拉低,豎起領子快走兩步。
“下部電影我最好能當警察,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
他走到第二個街口,原先的公司大樓前正在舉行開業典禮,兩個舞獅來回跳躍追逐著繡球,紅色的條幅從樓上垂掛下來。
阿來和阿信胸前各自穿西裝打著領帶,捯飭得人模狗樣,原來的大嫂悄然站在阿信身后,穿著西裝套裙向來往賓客微笑致意。
眾多社團小弟忙里忙外來回張羅。
有記者把話筒遞到了阿來面前:“請問陳先生,你是如何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把瀕臨破產的新世集團給重新救活的呢?”
阿來將雙手塞到褲兜里,扭頭看了一眼阿信說道:“首先本人有一定的企業管理經驗,其次也離不開我兄弟阿信以及弟妹的大力支持,更離不開社團諸多兄弟的幫襯。”
“那么由新世改組后的來信集團將來會有怎樣的發展方向呢?能不能簡單為我們講解一下。”
“當然是房地產啦,港島這么多窮人住不起房子,還在租住劏房和籠屋,我做房地產就是要改善他們的居住條件。”
阿來這時抬起頭來,目光越過眾多記者和攝像的頭頂,看見對面道旁途經的高超,臉上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堪比蒙娜麗莎的微笑,又用肉手做了個朝天放槍的手勢。
高超淡然地笑了笑,隨即拉低了帽檐,提著箱子緩緩離去。
隨著夜幕緩緩降臨,他在中環大道上了雙層巴士,坐在窗口邊上最后看幾眼港島維多利亞港的景色,夕陽灑在樓宇間,給玻璃染上了一抹金黃的色澤。
車上有四五個小混混正聚在一起吹牛,其中染黃毛的吹得最大聲:“最近港島的社團出現一大幫厲害的人物,比如豆哥和盧哥啊。”
“豆哥、盧哥,算什么?D哥豈不是更厲害?”
“你懂不懂啊喂,別把輩分給弄錯了,盧哥是跟豆哥混的,豆哥又是跟D哥混的,D哥的老大是信哥,信哥又是社團老大來哥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