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出來避難的,他也就不在乎薪水的多寡了,有個安身之所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
高超對加蘭德先生致以謝意:“非常感謝,先生。”
加蘭德指了指高超的腰間說道:“波哥大很安全,你最好把某些東西藏好。”
“謝謝。”
波哥大安全嗎?不至于,這座城市的犯罪率還是很高的,市區的各個小幫派明爭暗斗,但要跟麥德林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了。
他跟在這位叫皮埃蒙特的門衛身后,通過樓梯進入了地下室走廊,左邊的庫房里堆著各種紙張和印刷品,皮埃蒙特打開了貯藏室的門,把鑰匙交到了他手里。
貯藏室有一排陳列架和一張床,陳列架上擺放著一疊疊有紀念意義的報紙,床上有現成的被褥。
高超坐在床上左右打量了一下,感覺還挺不錯的,至少比劏房籠屋要寬闊。
皮埃蒙特看見了他腰間的手槍,伸出手問道:“能給我看一下嗎?”
高超猶豫了一下,握著槍管遞過去:“小心點,上了膛的。”
皮埃蒙特接過槍快速拉動槍機,把一顆子彈從拋殼口彈出來,伸手抓住抽出彈匣,把子彈裝進去再次上膛。
他得意地笑笑:“我以前也在咖啡莊園主的安保部隊里面呆過,不比你懂得少,不然怎么敢當報社的門衛?”
皮埃蒙特把槍遞還給他,把自己的配槍柯爾特蟒蛇掏出來遞給他看,一邊說道:“波哥大并不太平,特別是夜里,所以盡量不要出來走動,隨身帶點保命家伙也是好的。”
高超把槍遞還給他,點頭致謝:“多謝提點。”
他這樣就成為了報社的司機,《真理報》社共有兩輛皮卡車,三個司機,高超負責運送的是市里的六七個大的報刊亭,他上崗第一天主要任務是跟車熟悉路線。
高超坐在車里昏昏欲睡。車載收音機播報著政府軍與游擊隊交火的新聞,麥德林的這幫毒梟們還在悶聲發大財。
他把報紙從車上搬下來,放到報刊亭的地面上,然后拿著單據夾板請老板簽單,工作流程就這樣乏味簡單。
經過三四天的跟車熟悉之后,高超很快就單獨開車運送,往來市區各條街道,對城區的具體方位都有了大致了解。
一日他正在從車斗往報刊亭里搬運報紙,突然距離他不到百米遠地方發出沖鋒槍的噠噠聲。
他下意識地摸槍并看向遠處,一個剛下車的人還未關閉車門,就被沖出來的兩個歹徒射殺在血泊中,歹徒們從容上車撤退離開。
報刊亭的老板只是嚇得蹲在了地上,然后才緩緩地站起來,習以為常地拿著筆簽單。
這種事情在波哥大的街道上,每隔幾天就會發生一起,不算很新鮮。
他坐回到車里抽了一支煙,看著手表默算時間等待,等了十五分鐘才有警車趕到,這個速度跟麥德林警局有得一拼,而且還是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
日后要遇到這樣的險境,這將意味著他需要孤軍奮戰十五分鐘才可能等到支援。
高超開車回到報社,沒有事情干的時候就回到地下室里,擦拭槍支等待時機。
這個時期米帝正在把精力都放在古巴以及南美洲各國的革命運動身上,沒有時間搭理毒梟們,毒王也才剛剛開辟他的創新性的運毒航線,民運小型客機一次能夠運送將近一噸的可卡因運往米國西海岸的邁阿密,他們運送回來的美元,也是以成噸來計算的。
八十年代埃斯科瓦爾已經被《財富》雜志評選為全球七大富豪之一,身家有三百億美元,實際上這只是他通過各種機構洗白的資產,更多的錢被他指揮手下埋在麥德林的周邊,到了八十年代后期,他名下已經有了十幾家公司和兩支足球隊,可依然不足以替他將所有的錢洗白。